“怎么?你觉得很委屈吗?”薄明成嘴角勾起嘲笑的弧度,“时间久了,你怕是忘记自己抢走了姐姐的身份被我识破,跪在地上苦苦求我放你一条生路。”
“是你自己哭着求我,说要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利剑,替我打理那些生意。”薄明成眼底浮起不耐烦之色,“我们之间从来只是合作关系,我给了你薄太太的身份和地位,你享受这份无上尊荣的时候,难道不该付出酬劳吗?”
程新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双唇紧紧抿住,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是啊,时间久了,她几乎忘记了薄夫人这个身份是从她姐的手里抢来的。
这些年,她之所以能在薄家立足,并非母凭子贵,而是薄明成需要有人心甘情愿替他冲锋陷阵。
她程新柔便是薄明成开拓商业王国的垫脚石。
这些年,他手上那些不干不净的产业是洗白了,可基本上没人知道,他只是转移到了她的手里。
曾经天真的认为人心不过是肉做的,只要她做得足够好,薄明成总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好。
薄夫人这个身份,她名正言顺。
她抚心自问她这些年做得足够好,也担得起薄夫人这个身份。
可在薄明成的心里,不管她做得再好,她也只是个冒牌货。
所以连同她生的儿子也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。
薄成明双眼微微眯起,阴鸷如鹰?般,“谨记你自己的身份,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。你是不是程新柔,是不是薄家的女主人,我只需要一句话。”
程新柔刚好站在空调的吹风口,寒气顺着颈脖而入,直直伸向她的背脊,那彻骨的寒意捏住了她的肺,直令她喘不过气来。
望着薄明成拂袖而去的背影,程新柔沉下脸来,眼色冷厉,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也不觉得疼。
——薄明成,既然你不仁,就不要怪我不义。
程新柔这个名字,薄夫人这个身份,她已经鸠占鹊巢二十余年,到了嘴边的肉,岂会还有吐出来的道理?
她不光要长长久久当这薄夫人,她还要当薄家的当家人。
儿子不中用没关系,她中用就行。
“夫人。”
项季青突然出现,面色凝重。
“什么事?”程新柔瞧出他面色不对,接二连三的坏消息,令她心生烦躁,语气自然也不善,“有话直说。”
项季青左顾右盼一眼,压低声音,“静园那边刚刚传来消息,那位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,咳嗽咳出血。”
他的语气稍顿,“恐怕也撑不了几天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程新柔的声音冷得如同浸在水里似的,“说起来,我也好久没见我这位好姐姐了。”
静园是老城区一处幽深晦暗的老宅子,连阳光都照不进几缕,明明正值盛夏,可身置其中,却觉得阴冷森寒。
守着静园的佣人们见了程新柔恭恭敬敬俯身问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