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叔是个爽快性子,当下立身愤愤不平,横眉道。
“周哥你也别说这些丧气话,倒让小夜不安,说到底还是那群王八蛋,领头的那个黄三出了名的狗曰的,偷鸡耍横,欺软怕硬,若不是被羁押走,我非要把他打出屎尿来”。
没有好好教训那些泼皮,让他颇为火大。
吴婶也在这边,泼辣的暴脾气,怎么也忍不住,大嗓门吼叫。
“黄三那几个鳖孙子,你当时就该捏碎他的卵旦,上月我听说老薛家的闺女被他们调戏,差点投井自尽,要是让老娘遇见,非要断了他们的子孙根不可”。
一如既往的彪悍,让在场的几个男人下体一冷。
吴叔干咳着摸着鼻子,小声低语说着:“当着小夜和雪儿的面,你就别那么露骨成吗?”
这话他说可以,可要换做自家婆娘,总有些丢脸。
“雪儿黄毛丫头,啥都不懂,怕个屁啊,小夜都快婚配的人了,有啥不懂的,就你多嘴,欠收拾是吧”。
吴叔一头黑线,讪笑着不敢接话,有过经验教训。
说道宁夜,吴婶一脸的满意,点头赞许:“咱们家小夜果然没让人失望,瞧着他叔婶受欺负,二话不说上去,没让雪儿白叫声哥哥,我要有个闺女,非得让小夜当女婿不可”。
一切落定,众人心情也略微放松,开起了玩笑。
“他婶子实在喜欢小夜,不行再生一个闺女吧,等个十几年就能如愿了”,有人调笑道。
“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了,老母鸡下不了蛋了,说起来倒是雪儿这丫头有希望,等将来出落的水灵了,干脆就给小夜当个小媳妇儿吧”。
“哈哈哈”
“他婶子又没个正行了”。
宁夜一阵无语。
没有过多的搅扰,宁夜伤了元气需要静养,一众人慢慢离开,让他好好休息,几天下来,一直麻烦周叔一家照料,宁夜有些不安心。
即便晚上,周婶也会时不时的过来照料,吃食热水不间断,照她的话讲,是因为她们一家遭的罪,这些都是应该做的。
宁夜尽量表现的轻松,以求减少他们一家的负担,日常能自己料理的事情则靠着一条胳膊解决。
月余之后,宁夜自我感觉伤臂恢复不错,虽然不似以前手提肩抗,但也不再疼痛,夜晚也能舒欣的安睡。
“吱呀”
柴门被推开,正午灿烂的阳辉遍洒进屋内,迎门而来的自然是周婶,手上端着黑乎乎的陶罐,散发着刺鼻的药气。
“哎,小夜,等会把这锅药汤喝了,补补元气”,利索的摆放在矮桌上,嘱咐再三。
宁夜面色发苦,眉头紧锁着,望着那散发灼热的黑罐子,祈求道:“婶,您看我这儿好的也差不多,筋骨也都续接上了,这些药草就不需要了吧”。
“良药苦口,小夜你听婶子的话,这所谓伤筋动骨,都是牵扯元气的,可大意不得,我这给你拿了些蜜饯干果,嫌苦你就嚼两口”。
瞧着黑褐色的汤汁,宁夜腹中一阵翻滚,舌尖上又泛起苦涩,面色凝结在眉上,似乎想起了什么,轻叹一声,旁敲侧问道。
“周婶,这些药材是镇上百草药炉支取的吧,那边向来是颇为糜贵,这一段时间想来花了不少银钱了吧”。
这也是宁夜最为不安的地方。
那边周婶忙碌的身形一滞,转而恢复如初,埋怨的口吻说道:“小夜你就别担心这些杂事了,花费些银钱不碍着什么,还怕你叔婶养不起你啊”。
“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要慢慢养好,可别留下什么灾病,耽误了大好的年纪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