婴灵暗自腹诽不已,心中的嫉妒几乎要忍不住,对方自恃身份道行,竟然如此戏耍小辈,简直为老不尊,下流无耻。
“真想一板砖砸在他的脸上”,愤恨到了极致,表面上却是谄媚奉承。
宁夜操控着神识,在那道韵加持之下,已是完全掌控金锏,他正在筹谋是否借助灵器之威,从背后给上一棍子,眼角侧光偷瞄着婴灵,在衡量着是否可行。
那婴灵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微光凝视自己,身上寒毛倒竖,暗暗小心,背后悄然运转了神通,凝聚在掌心,只等机会暴起,制造混乱遁走。
两人各怀鬼胎的谋划着,心思阴沉,预计着种种可能,忖度着机会。
金锏随着操控在天际横飞,突然调转方向,朝着两人逼近而来,锏身撕扯空气,一点寒芒先到,龙气纵横苍宇。
婴灵瞬间感应到了危机,心中暗骂:“老阴贼,小爷跟你拼了”,掌中风华涌动,空间波荡震颤。
宁夜时刻注意着婴灵的动作,待看到对方似要鱼死网破的架势,心中一突,赶忙将那金锏止住,冷哼一声,傲然甩袖道。
“哼,念你小小阴灵,逆天修行不易,上天有好生之德,本座便不与你计较,速速归去,切不可残害生灵,枉害无辜,否则本座弹指便可取你道果”。
宁夜长襟轻摆,无风而动,背手侧身望向天穹,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,唬的婴灵一愣一愣的。
也不由得婴灵不信,实在是那熔炉和金锏的事情让他有些心惊,弹指间降伏千年的只兵,超出了他的认知,唯有圣贤可以办到。
瞬间散去掌中的风雷,婴灵眼含热泪拜谢,逼真的泗涕横流在脸上,显得楚楚可怜,眼见对方并无刁难之意,瞬间带着极尽的谄媚,阿谀拍马。
“前辈得道高人,与天同寿,此地造化尽皆奉献给前辈,若是有事用得着,小的必然鞠躬尽瘁,万死不辞”。
虽然如此说,若是能在这样一尊大神边上捞点好处,那可就真是赚到了。
宁夜此刻恨不得转头就跑,捻动着有些发麻的手指,却怡然轻笑:“我想要的自然唾手而得,不需旁人插手,本座向来喜静,若是无事,就此归去吧”。
婴灵不敢忤逆,赔笑着点头哈腰,脚底抹油瞬间远遁而去,确定对方没有追来,长出一口气,恨恨的唾弃。
“什么狗屁的前辈,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,那可是我耗费了三年得到的造化啊,简直就是无耻,比我还无耻”,他欲哭无泪,辛辛苦苦遭遇了无数的危难,险死还生,终究便宜了旁人。
婴灵扭动着白胖胖的屁股,仰天长恨,回想着种种,却是心有不甘,背负着小手,来回的踱步,盘算着有没有夺回的可能。
仔细思考了一番,却是越发感到奇怪,中间透着蹊跷,小手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,摩挲自忖道:“按理说那老阴贼若是圣贤造化之人,何故刚开始被镇压在离火熔炉之下,还显得那么吃力,没道理啊”。
“可如若不是,他却可翻手间镇压了熔炉和金锏,显得从容而淡定,实非常人所及,着实让人费解,前后反差如此之大”。
“莫非此人有异嗜恶癖,先示人以弱,既而抬手教做人,以体会那种快感?”婴灵眼中露出嫌恶的表情,暗叹对方太过猥琐。
婴灵抬头看了一眼离去的地方,渐渐露出挣扎之色。
却说宁夜这边,待那鬼娃子离去,也是不敢有丝毫懈怠,怕自己慌然失色露馅,也是只能故作镇静,调动龙息探出神识,却只能洞察周边几里的动静,再往远处则力有不逮,也不知对方是否真的离开,还是隐藏窥伺。
宁夜静立片刻,忽然伸出一指,那金锏朝着远处废墟宫殿冲去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,大片的山石瓦砾被摧毁,没有丝毫的阻碍,黄金寸芒在此处光芒大盛,折冲宙宇,地面被剖出一个大洞,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诧。
心中暗自悸动,他不敢显露,只能淡然颔首道:“不错,不错”。
尽显高人气派,随即将金锏召回,以那道韵之力将其吸扯入内,进入了眉心仙池,插立在龙山之上。
宁夜有些后怕,此刻只想尽快遁走,远离此处,若是被那婴灵识破伎俩,恐怕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了,不过借助玄异道韵之力,以及这金锏之威,或许不会那么狼狈。
“尽快远离这诡异之地吧”。
宁夜刚要转身离去,仙池中传来震荡,那道韵似乎受到牵引,在没有催动的情况下,自主的发动,将那沉静的金锏和熔炉都惊醒,传出类似“嗡嗡”般的剑鸣声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宁夜皱眉,感受着仙池的异变,不知所以,随之催发了这股道韵,更为清晰的传出波动,顺着指引的方向,正是那破败石门之内,黝黑的洞口深处,似乎有着能让这道韵自主而动的神秘契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