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圣骑大人探出神识一扫,方圆百丈之内尽入眼底,随即便是眉头一皱,抬脚走近一处尸体近前,那眉心处绽放的嫣红血色,让他心中存了谨慎。
“看来此人秘法颇为诡异,可于无声无息间洞穿头颅,夺人性命”,观其死状,并未有战斗的痕迹,死的极为突然。
旁边一位近侍翻看了其余的死尸,大多皆是一击毙命,仅有数人死于打斗之下,当下返身,朝着那上首之人躬身道:“圣骑大人,先前那神剑门所言倒也不尽是虚言,那神秘光茧的守护者,似乎是被反震而死,周围也残存着阵法的波动,可惜被破坏了”。
“嗯”
那圣骑大人不置可否,漠然的扫视着周围,在这方地域之下,他无惧于任何宗门势力,因为身后倚靠着凌族这一庞然大物,可让他横行于野。
旁边近诗略有迟疑的开口,心中存着敬畏:“大人,落羽少爷近来脾气不好,命我等搜寻那日偷袭他的人,到如今还没有头绪,这里的琐事何必……”
“嗯?”
话音未落,一声冷哼直接打断了他,冰冷的话音传来:“不如你来教我做事?”
“属下该死”。
闷哼声传来,那近侍嘴角突然溢出了鲜血,匍匐在地求饶,体若筛糠。
“若有下次,便自行了断吧”。
“是”。
那圣骑大人强势冷血,嘴角牵出一抹寒意,轻声开口道:“既然落羽少爷急切,那么眼前夺宝而逃之人,便是那罪魁祸首吧,两者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况且我倒是对那诡异的杀人秘技有些兴趣,速去将人带来”。
“是,属下遵命”。
……
远离染血的村寨千里之外,宁夜行走在大荒之间,因为背负着光茧极为不便,无法接近城镇,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毕竟此地距离凌族不算遥远,况且那四处巡视的骑士已然出动了。
连续奔波了两日,宁夜来到了一处河边,汲水清洗了下脸,长舒口气,依着天玄师兄的判断,恐怕仍需数月的时间才能到达灵犀水泽,无法御空而行,极大的耽误了行程。
晚间来临,宁夜寻到一处偏僻的洞穴,将那盘踞的大虫驱赶出去,占据了休憩之处,略作缓解。
宁夜左眼似乎残存着心阵之灵的影响,可以直视本源,看透包裹的光茧,此刻天玄师兄盘膝而坐,似乎之前的遭遇遗留了暗伤,也不知道被虚无之地传送到了何处。
熄了问询的欲望,宁夜颇有些无语的自知,以对方那寒冰般的性子,估计也聊不出什么来,干脆各自修炼,互不打扰。
后半夜寂静,盘息中的天玄突然睁开了双眼,眸中闪过一丝杀气,冷然道:“有人来了”。
“呼”
宁夜瞬间惊醒,随即反应戒备,闪身来到洞口处,借着堆积的蓬草,偷眼看去。
静夜无声,暗暮寂寥,荒野的山林突然变得寂静,野兽的行动停止,似乎经历了未知的恐惧,逐渐显得诡异。
片刻之后,一道暗影来到这处深林,骑坐着龙鳞马,赫然便是那凌族之人。
“阴魂不散”,宁夜暗下嘀咕,莫非那老十三险死还生,下达了搜捕令?这倒也有可能,以凌族的底蕴,或许能够办到。
若真是如此的话,恐怕他就陷入了大麻烦,以凡人之修,对抗凌族这等庞然巨物,几乎没有任何机会,结局似乎已经注定。
凝神小心望去,那天空中的骑士在四周荒野徘徊了片刻,没有任何发现,随即便是驾驭坐骑远去,悄然无声,隐匿了行迹。
“这里已经不安全了,没有脱离对方的巡察范围”,宁夜暗自忖度,回身小心的掩盖了洞口,不敢发出声响。
只能祈祷对方无所收获之后离去,这里距离灵犀水泽极为遥远,归途上暗藏了杀机。
蛰伏到第二天深夜,宁夜在天玄师兄的探查下,迅速脱离了洞穴,朝着远处疾驰而去,在深林枝桠上不断跳跃,隐入了茫茫荒林。
连日来,宁夜昼伏夜出,行进间已是越过几十座山岳,跨越了万里,甚至于解开了仙池的封印,以强横的肉身之力,弥补了无法飞行的短板。
他速度极快,在掩映的枝杈中横飞,日落而起,日出而息,倒也没有遭遇那群人。
“不知道有没有彻底甩开”,宁夜稍有放松,倚靠着苍木短暂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