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汐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,噩梦一个接一个。
她梦到了前世,自己回到了小时候。爸爸喝醉了酒,正骂骂咧咧地摔东西。她拉着妈妈想要逃走,却怎么也拉不动。爸爸听到动静,过来一把扯住妈妈的头发,就往墙上撞。
一下又一下,很快,妈妈满脸是血。她害怕地去拉妈妈,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手上粘粘的,全是血…
画面一转,她长到了十五岁,正坐在初中的教室里。后桌的男同学使劲扯了一下她的辫子,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。她站起身,却听见后面的同学哄堂大笑,对着她的裤子指指点点。她低头,却看见凳子上全是血,裤子也被血染透了!
她以为自己要死了,飞快地跑回家。到家却发现门锁着,怎么也敲不开。血越流越多,她害怕极了,可没有一个人来救她…
恍惚间,她又变为成人模样,正站在自己的婚房门口。她推门进去,发现丈夫正和一个年轻的女孩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。看见她,两人也毫不避讳,嘴里还大声地嘲笑着,说她又老又丑,说她自不量力,说她根本不配拥有一切。
她想反驳,想骂回去,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。两人一起过来推搡她,最后把她从窗台上推了下去…
梦境再次切换,她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。她漫无目的地飘荡着,最后在一个深巷里停留。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停在这里,这条小巷像是一个迷宫,将她困住。
一天深夜,巷子里响起女人尖锐刺耳的咒骂声。
“你这个野种,毁了我一辈子!”
“你怎么不去死??男人没一个好东西!”
“贱种!早知道当初就该掐死你!”
粗鄙的咒骂声夹杂着藤条抽打的声音。一个男孩缩在墙角,哭声微弱。男孩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打烂,露出一片片青紫的痕迹,触目惊心。
她伸手想去阻止女人,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碰不到,她只能眼睁睁看着。
直到打出血,女人才罢手。男孩趁女人不注意,偷跑出来。隔壁院子里跑出一个小女孩,她撅着小嘴,眼圈红红地塞给男孩一颗糖。
“哥哥,吃了糖就不疼了!”说完转身跑开。
又过了几日,女人醉醺醺的回家,又开始发疯,破口大骂起来。骂累了就满屋子找藤条,想打男孩出气。男孩再一次偷跑出来,在巷子里看到躲在门口的小女孩。
女孩冲男孩招招手,男孩鬼使神差地走过去。女孩拉起男孩的手,就往屋子里跑。最后女孩和男孩一起躲在衣柜里,女孩小声说:“哥哥,这是我的秘密基地。躲猫猫的时候,毛毛和小胖都找不到这里呢!每次都是我赢!”
此时外面又传来女人的咒骂声,女孩紧张地趴在男孩耳边讲悄悄话,“哥哥,以后这也是你的秘密基地,你随时可以来。”
衣柜里光线昏暗,看不清男孩和女孩的脸,唯有女孩锁骨上方的胎记,像是在暗夜里绽放的花朵,散发着光芒。
…
噩梦接踵而至,模糊间,玉汐感觉浑身冰冷。她缩成小小的一团,像大海里的孤舟,没有方向,也没有安全感。前方似有狂风暴雨,让她感到无边的孤独与绝望。
蓦地,一团温暖环住了她,她感觉好舒服,像是被一束阳光笼罩着。她好似大海里的孤舟,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,她不停想要靠近,再靠近!她紧紧抱住那团温暖,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她委屈地呜咽着,嘴里喃喃低语:“不要走,我害怕…不要丢下我…”
林骁早就醒了,他端详着近在咫尺的女人。她睡得极其不安稳,像是梦魇了,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梦话,时而哭泣,时而颤抖,时而恐惧,时而绝望。
她紧闭的双眼还有些红肿,眼睫微微颤动,似乎是想睁开眼,却怎么也做不到。也许是着急了,她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,身体也蜷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林骁心疼极了,他抱住玉汐,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。她浑身冰凉,身体也在微微颤抖。
似是感觉到了温暖,玉汐不断往他怀里拱。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,小声地呜咽着,哀求着。
“不要离开…不要丢下我…我好怕…”
林骁这次听清楚了,他紧紧搂住玉汐,亲吻着她的额头,在她耳边低语,“我不走,不离开!永远不离开!玉汐,别怕,有我在!玉汐…”
一遍又一遍,似是要将这话烙进女人心里。
最真挚的誓言,每一句,都盛满爱意!哪怕,她听不见!
…
玉汐醒来,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。
她感觉头昏脑胀,有点分不清现实梦境,前世今生。
耳边是“咚咚咚”的心跳声,强健有力。
玉汐抬头望去,只看见男人性感的喉结。
她是被林骁圈在怀里的,而自己的手,此刻正环在男人的腰上。
睡着之前发生的画面,一点点自动拼凑,玉汐终于清醒了几分。
玉汐想推开,却又有些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。
就放纵一回吧!就一分钟…
玉汐贪婪地汲取着来自男人的温暖,放在男人腰上的手,也不老实起来,隔着衣服乱摸了几下。
哟呵!有块儿啊?
玉汐偷笑,这狗男人身材这么能扛吗?
玉汐还沉浸在自己的YY中,男人的大手却抓住了她作乱的小手!
玉汐脸一热,心道糟糕!丢人啊!被抓现行了!
男人却拉着她的手,直接放在了衣服里面。
林骁没说话,玉汐也没敢动。但手下坚实的触感和沟壑纹理,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是有料的。
玉汐羞赧地抽回手。她想把男人的手也拿开,结果抬了一下没抬动。她不信邪地又抬了一下,还是纹丝不动,就跟焊住了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