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：苟且偷生

一路推搡，黄云海被那群水手赶进了一个密不通风的舱室里面，唯一和外界有关联的也就只是一块圆形的玻璃而已，而且，还打不开，好在铁门上面以及顶上有些一些通风口，要不然，黄云海还真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憋死。

“唉，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？”

黄云海揉着脸颊无奈的叹了口气，随后在这个舱室里四处检查了一番，一大堆看不出材质的脏衣堆积在角落，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，衣服的旁边则是堆放着些许类似肥皂的东西，以及三个叠起来的木盆；房间的一侧有着几个排水口和一些老式的水龙头，从孔洞看下去能够看到碧蓝的海水。

这里……似乎是一间洗衣房。

那堆衣服实在是有些臭气熏天，黄云海只好用手将那些衣服堆放在一边，然后用水和肥皂将排水口清洗了一下，整个人躺在上面，呼吸的着透进来的新鲜空气勉强过活，思考着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，肯定不是中国了，那要怎么才能联系得上自己的家人？亦或者110？

直到现在，黄云海都没考虑过自己是否还在地球的问题。

就这么躺了不过一小时，黄云海有些犯困了，刚想小憩一下，可下一面铁门外就传来了粗鲁而响亮的敲门声：

“哐哐哐！还没死吧！”

黄云海猛然惊醒，站起来直直的看着门口，随后一阵开门声传来，铁门打开了，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，其中一个大汉腰上别着一把左轮手枪，像是在示威。

黄云海识相的抱头蹲了下来。

另外一个小厮将一盘黑乎乎的面包随后仍在了一边，动作随意，甚至一大半都散落在了脏兮兮的地板上，显然，这些是给自己准备的，黄云海看着那些面包，咬咬牙不敢作声。

随后带枪的大汉手里拿着枪和黄云海做了一番友好的交谈之后，便带着人大笑着离开了。

留下黄云海一个人站在原地，低着头，沉默着，随后蹲下身子轻轻的捡起那些掉在地上的黑面包，其中有一片甚至被人踩了一脚，黄云海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才闭上眼睛，一股脑的把面包塞进了嘴里，喝了些水快速冲下，最后慢慢的走到那堆脏衣服面前，颤颤巍巍的伸出手。

洗了衣服，才有饭吃，这就是方才大汉传递的意思，枪口指了指衣服，又指了指面包，随后指着自己，真是贴心啊，深怕自己理解不了……

看着手里污秽不堪，甚至都已经包浆发硬的衣服，黄云海第一次开始念着和平社会的好了，没有切身体验，就不知道珍惜，能出生在和平的国家，实乃幸事，要是自己能够回到家里，但凡遇到对guojia和dang不敬的人，绝对会化作键盘侠以身作则，疯狂输出，不死不休……可现在……先努力活下来吧。

三个木盆，一个放半盆水，一个放满盆水，最后一个不放水，黄云海就这么一件一件洗着那些脏衣服，一边洗一边在稀里糊涂的想着一些事。

这次事件，一半好一半坏，好的是，自己终于从荒岛上逃离了，不会成为一个野人，坏的是，救下自己的人并不友好，但好歹是目前没伤害自己的性命，也没有图谋自己的器官。

现在的黄云海的下限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，只要能活着，别无所求，等到有个打电话，亦或者求救的机会，自己自然会被遣送回国，黄云海对于自己的祖国以及家人，还是极度信任的。

或许是一个月的野外求生，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了锻炼，原本看似费力的体力活儿，黄云海没费什么力气就干完了，一盆干净的衣服一件件扭成粗条堆放在木盆里，黄云海看了看天色，又看了看衣服，莫名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。

突然没事儿了。

呆呆的坐在排水口，黄云海低着头漫无目的的看着脚下的海水，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小鱼从海面跳起，耳边听着外面的走动声，吆喝声，这处海域多半是位于赤道，至始至终都是烈日炎炎，不过因为洗衣房的水汽原因，使得房间里的温度凉爽了不少，在这样舒适的温度下，黄云海不知不觉又睡着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。

“哗啦，嘭！”

铁门再一次被打开，天生敏感的黄云海顿时一个激灵，醒了过来，下意识的从地上站起来，睁开眼便看见了来人，还是那个大汉，自己现在似乎归这个人管。

大汉和两个小弟一进来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，看着干净整洁的洗衣房只是觉得莫名其妙。

“我们船上的洗衣房什么时候这么干净了？”

小弟指了指黄云海。

大汉点点头，原本过来监工的打算也显得没有必要了。

之后的日子里，黄云海勤勤恳恳，按时按点的完成了所有他们安排的脏活累活，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个不字，相应的，他的伙食也从干涩的黑面包，渐渐有了一些剩下的饭菜，简直就是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事做到了极致。

不过任何时候都不会事事顺心，尽管黄云海如此卑躬屈膝，但还是有些人看他不顺眼，其中便有某些刚刚加入船队的新人，或许黄云海自己都没想到，自己踏踏实实，卑微到只求活命的行径，居然会被别人看作是竞争手段。

干活时莫名奇妙被人踢翻水桶打湿全身，吃饭的时候送饭的人故意将食物随意的扔下，一切的一切，黄云海都看在眼里，忍在心里，没有任何表示，唯独将那几人的丑恶嘴脸默默的记在了心里。

又是某一天，黄云海在被大副喊去打扫熊哥的房间，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了这艘船上较为高档的地方，本以为这比打扫船员室轻松得多，可一看到那张大床上的一片行房之后的狼藉，黄云海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让自己来打扫……

这种都算是好的，甚至还算是一种美差，至少在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夫人面前，自己的多少能得到一些好处，比如，一顿不错的午餐，亦或者是一些不认识的纸币之类的……

在船上过了一周左右，经过那位夫人的好评，黄云海意外的获得些许的自由，虽然每晚还是睡在洗衣间，可平常无事的时候，他已经能够在船上走动走动了，当然，这些只是局限于甲板范围而已，至于船舱的底部，那地方好像是刻意被他们封锁了一样，自己一旦靠近都少不了被人一顿谩骂，稍稍滞留一下，甚至会招致一顿拳打脚踢，碰了几次壁之后，他也不敢再犯了，不过心里的好奇心还是若有若无的牵引着他。

获得自由，黄云海首先打算的就是和别人交流，尽可能的交流，只要能得到一些地理信息就足够了。

早早的就从地板上起床了，打扫厕所，拖洗甲板，然后将所有水手们的衣服收集起来洗涤干净，晾晒。纵使黄云海尽可能的加速做完这一切，还是到了下午三点左右，草草的吃下从后厨得来的有些馊味的饭菜，黄云海这才迎来了一天之中的自由时间，因为语言不通，和水手交流毫无意义，自然而然，他想到了那位高挑的美女，以及那句明明没有接触过，但就是听懂了的语言。

那位美女姿容极美，比起那位夫人简直是天壤之别，原本黄云海一直觉得她也是那个胖船长的女伴，可那天看到胖老板对她一副谄媚的模样，黄云海这才知道了，她似乎才是船身份最高的存在，也正是这样的情况让他有些迟疑，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尝试和她交流，而且那位美女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，让黄云海不敢轻易靠近。

她似乎不常出门的样子，黄云海能知道的也就只是她每天总会在清晨的时候走过洗衣房，而且每一次都会打湿裤脚，不管那天有没有下雨，甚是奇怪。

直到这一天，黄云海终于下定决心想要尝试一下，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船舱的中层，慢慢的靠近了美女所在的船舱，好巧不巧，居然遇到了胖老板！

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，胖老板一看到他就好像是被人踢了一脚裆下一样，大有一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架势，一个劲的眼神威胁，随后几个小厮扑上来拳打脚踢的把他拖进了洗衣房里，自此之后，连仅有的一点自由都没有了，整日除了干活，就只能被关在洗衣房里，直到靠岸……

……

船靠岸了，一群人慢慢顺着梯子走下来。

来到岸边，熊哥带着讨好的笑容，非常客气的对新墨西哥伸出手：

“新墨西哥小姐这次可真是多亏你了！我会多付两成的委托费用的。”

“没什么，委托费我们已经从海事局拿到手了，按规矩办事就行。”

新墨西哥并没有打算和他握手，只是普通的回应着。熊哥也只好傻笑着收回手：

“不不不，一定要多付两成！！”

转头对会计说：

“快把物资给新墨西哥小姐！”

接过物资，没有推脱，这些小回扣是指挥官提到过的，别人给就收，毕竟港区也不是什么狗大户。

“那么就此别过吧！”

舰娘永远都是大海上最美丽的精灵，只可惜他到了40岁都没能觉醒灵魂网络和魔方适应性，再也没机会占有这些美丽的娇躯了，熊哥迷恋的看着新墨西哥远去的窈窕背影，心里愈加瘙痒。

一把搂过身边艳俗的金发女郎，小腹之中邪火愈加热烈，对着身边的几个人交待了一番，便搂着女郎的细腰走了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