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颓然的倒在地上,明明距离搞垮唐向晚只有一步之遥,为何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?
要承认是自己胡诌,替唐向晚澄清,她真的好不甘心。可是一旦被休,她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?
留的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秦氏硬着头皮道:“楚夫人,真是对不住了,因我极为厌恶唐向晚,就想着借您的手,给唐向晚点颜色瞧瞧,没想到竟然把事情闹的如此大。”
小周氏冷眼旁观了这么久,知道大势已去。继续深究下去,也讨不到丝毫便宜。只能尽量的把自己摘干净,免得污水沾染到她身上:“唐夫人,俗话说虎毒不食子,向晚虽不是你肚皮里出来的,也由你一手抚养长大,怎可拿女子的清誉污蔑她?实在是过于恶毒。”
又看向唐向晚:“千错万错,一切都是我的错。舰寒虽并非我的亲生儿子,我姐姐临终的时候,我答应了要好好的照顾他。没有查明缘由,就信了你嫡母的话,实在是关心则乱,还望你看在我爱子心切的份上,莫要怨我恨我。”
唐向晚真想给小周氏鼓掌,一番话不仅把秦氏贬到了尘埃里,又突出她这个姨母是发自内心的爱护楚舰寒,两者比较,高低立判。
她冷嘲热讽道:“夫君有您这么好的母亲,想不好都难。”
小周氏心中一睹,好一张利嘴,但她可知,只图一时嘴快,是要付出代价的?
秦氏瞠目结舌,事情的起因虽因她而起,小周氏并非一点错也没有,小周氏竟然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。
她想要说些什么,唐初光怕秦氏又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来,粗暴的拽着她的手臂,道:“千错万错,一切都是我的错。是我教妻无方,才惹出这么大的笑话。老夫人,侯爷,我们这就告辞了。”
楚老夫人想要为唐向晚出口恶气,到底不好责罚秦氏,对唐初光道:“虽说内宅由掌家娘子操持,亲家到底在朝中为官,须得爱惜自个和儿女的声誉才是,也不能由着夫人混闹。传出去,没得叫人笑话。”
唐初光脸面尽失,一叠声的说是,拉着秦氏走了。
唐向晚知道,经过今日一闹,可以消停许多日子了。
那些旁支也有许多看不惯小周氏做派的,不由都在心里发笑。小周氏娶了个厉害的儿媳妇,以后清远候可就热闹了。
楚舰寒的爹沉迷修道成仙,随着某位大师云游去了。是以给小周氏敬茶后,再没有人敢给唐向晚摆脸子。
出了中堂,唐向晚长长的吁了口气。不过是新妇敬茶而已,比和别人斗智斗勇还累上几分。
他们一前一后的往宝月楼走,他腿长,步子迈的又大,两个人很快就拉开距离。
楚舰寒迟迟没有看到她跟上来,回头看去,她满脸忧愁的绞着手帕,好奇道:“你在苦恼什么?”
唐向晚幽幽的看他一眼,她能苦恼什么?清远候府是小周氏掌持,他平常又宿在怡红院,对于宝月楼的事不怎么过问。
方才的事,委实令人心惊。
万一里面的婆子使女,都是小周氏的人,行动处处受到监视和牵制,住着必定不舒爽。
楚舰寒道:“我不喜欢猜女人的心思,你有什么想要的,或者有什么不满的事,只管和我说。”
既然他开了口,唐向晚也不扭捏,几个箭步走到他身边,故作轻松的问:“宝月楼里,可有你的暖床丫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