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向晚唬了一跳,冲进屋内,看到唐姝躺在地上,大喊:“传大夫,快传大夫。”
楚舰寒将唐姝抱起放在床上,宋朝臣无动于衷,冷眼旁观着唐向晚如热锅上的蚂蚁,心中酣畅淋漓。
她可知那日他是怎生煎熬?被一心一意想要娶的心爱女子贬的一文不值,他的心碎成了无数块。
大夫诊脉后,蹙眉道:“少夫人郁结于心,才会吐血,老夫开一剂药,每日早晚服下,身体自会痊愈。”
唐向晚略略心安,看着瘦如骨柴的唐姝,心中的悔恨吞噬啃咬着她。
姝儿的不幸,都是她一手造成的。可是当时那样的情况,姝儿不嫁给宋朝臣,只有嫁给李青白。说到底还是她自私,不肯嫁给靖安王做妾。
如果她当时同意…
她摇了摇头,就算时光能倒流,她也不会牺牲自己嫁给靖安王做妾。
为今之计,就是想办法弥补姝儿。
春杏红着眼从外头入内:“二姑爷,老爷请你出去说话。”
楚舰寒捏了捏她的手背: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唐向晚点点头,楚舰寒背着双手走出厢房,宋知和已经在院外站着,笑的一脸谄媚:“楚大公子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。这边请。”
楚舰寒跟在宋知和的身后,笑问:“不知宋夫人可在府内?”
宋知和顿住脚步,一脸稀奇:“楚大公子找我夫人所为何事?”
楚舰寒无声的叹息,到底这是宋家的家事,为了唐向晚,他终归是多管闲事了:“听闻宋大人马上就要荣升,岂不知在朝中为官,名声最为重要。若宋夫人苛待儿媳的事传到太后耳中,恐怕…”
宋知和是个大男人,向来不管内宅的事,被他一番话说的不明就里。深知楚舰寒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此事,他又拿太后说事,恨不得立马去见李氏。愣是耐着性子陪他吃茶后,才借口要去换身衣服走了。
楚舰寒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子,他知道宋知和是寻李氏问罪去了。
不一时,宋知和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,略带歉意道:“叫楚大公子见笑了,我已经教训了我夫人,她以后再也不敢折辱儿媳妇。”
楚舰寒能做的只有这么多,他再叫宋朝臣不纳妾,就欺人太甚:“宋大人,家和万事兴,圣上最是厌恶朝中的大臣家宅不宁。”
宋知和冷汗涔涔:“楚大公子放心,以后我一定时时派人盯着夫人。”
楚舰寒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,嘴上的警告,远远不如利益更诱惑人:“原是我手伸的太长,多有得罪处,还请宋大人海涵。但我想宋夫人刁难姨妹,许是受人蛊惑。还劳烦宋大人替我传达一句话,我自小和靖安王一起长大,感情甚笃,我祖母又是郡主,和太后是手帕交。只要宋夫人和姨妹和平相处,宋小姐的婚事,我会求祖母和太后留意。”
宋大人何其聪明,瞬间就明白楚舰寒的弦外之音。李氏苛待唐姝,是受秦氏指使。不过这都不重要,太后或郡主果真能在女儿的婚事上费心,他的女儿必能飞黄腾达,他们也能跟着沾光。
喜上眉梢道:“楚大公子放心,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。”
楚舰寒起身,临走时又说:“我和妹夫还有靖安王是连晋,明年妹夫高中,他和姨妹夫妻恩爱,前途必定一片光明。”
宋大人大喜过望,一叠声道:“楚大公子放心,朝臣一定会和姝儿夫妻恩爱。”
楚舰寒这才大步离去,他来到唐姝的院子,里面看不到婆子使女的踪影,他蹙了蹙眉,压低脚步走到窗户边,就听唐向晚气急败坏的问: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对姝儿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