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求姐夫?
姐夫对谢柔儿都狠心绝情,何况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唐姝!
她焦虑不安了几日,直到三皇子儿子满月酒这一日,她忽然如释重负。
罢了,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
唐姝冒着被杀的风险,也要选择相信宋朝臣,其中的后果,想必她比谁也清楚。
既然如此,她又何必替唐姝操心。
唐向晚坐到镜子前让竹青替她梳妆,这是她第一次已楚舰寒妻子的身份出席宴席,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。
竹青替唐向晚敷上胭脂后,翻箱倒柜找来一件拽地水袖轻罗百合裙,斜斜的插一根托花玉发簪,端的是美艳动人。
楚舰寒站在门帘边,深邃的眸底满是笑意:“芙蓉不及美人妆,怨怪你能把…”
一把丢过来的木梳,堵住了楚舰寒的嘴,他摇头失笑:“瞧你这性子,和你容貌一点也不符。”见她又要动粗,赶忙做辑求饶:“李静云和姨母都在等你,走吧。”
唐向晚白他一眼,跟在他的身后前往正门:“祖母不去么?”
“太后和皇后不睦,祖母自是不会去的。”
唐向晚有些讪讪,单独和李静云小周氏一道出席宴席,去了招待女眷的院子,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。
楚舰寒又交代:“今日是三皇子儿子的满月酒,就算是李静云,也不敢在今日触三皇子的霉头,你无需有其他顾虑,只管吃好玩的开心。”
唐向晚眉头舒展:“我知道了。”
坐上马车,李静云的眼尾从唐向晚脸上梭过,很不自在的整了整她的衣裳,语气泛酸:“嫂嫂长了一副好皮囊,怪不得把大伯哥迷的神魂颠倒。”
小周氏冷言冷语道:“光长的美有什么用,以色事人者,色驰而爱衰。”
唐向晚凉凉的反击:“自然是有用的,若非如此,我怎么已一个庶女的身份,成为清远侯府的嫡长媳。至于爱不爱的,”眼睛从小周氏和李静云身上梭过,来回的在她们的禁区蹦跶:“听闻公爹最爱的是舰寒的生母,母亲应该从未体验过男子的爱是什么滋味吧?”
小周氏的脸一瞬间比锅底还黑,她何止不知情爱是何滋味,就因眉眼有几分姐姐的影子,就连洞房花烛时,老爷喊的也是姐姐的名字。
唐向晚的眼睛又落在李静云脸上:“至于你…”语气中满是不屑。
李静云气的又要和唐向晚扭打在一块,小周氏不喜唐向晚,也不得不把李静云拦住:“马上就到三皇子府,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,有什么仇,回府再清算。”
李静云只得作罢,厉声道:“唐向晚,你给我等着。”
唐向晚鄙夷的笑了笑:“这话我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,你有什么手段快使出来,还是你就只会撂狠话?”
李静云气的胸脯上下起伏,又奈何不得唐向晚,愤而扭过头不看她。
唐向晚也颇觉无趣,闭上眼睛假寐。但一直有一道狠毒的目光追随着她,不必睁眼,也知道是小周氏。
方才她那番话,戳中了小周氏的心窝子。
一时马车在三皇子府停下,府上的婆子将她们迎进招待女眷的院子,楚舰寒自去逍遥了。
唐向晚以为她们来的早,屋内已经坐满了朱钗环绕的贵夫人和名门闺秀。她们刚进来,就引起不小的骚动。
李静云是宰相的嫡女,和这些贵夫人很是熟稔。唯独唐向晚,是四品官员的庶女,秦氏又从不带她参加有头有脸人物的宴席,她们的目光纷纷落在她的身上。
其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朝唐向晚露出和善的笑:“这就是楚大公子的妻子吧?模样长的真俊。”
唐向晚并不知道老夫人是哪个官员的母亲,眼睛看向小周氏,小周氏存心要她出糗,并没有解释的迹象,露出一抹甜甜的笑:“老夫人谬赞了,不过是入了您的眼罢了。这在坐的小姐们,哪一个都长的比我美。”
林老夫人笑的眼角起了褶子:“瞧这张小嘴甜的,真叫人喜欢。快坐吧!”
唐向晚答一声是,在小周氏身边坐下。
后面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,能参加三皇子儿子满月酒的女眷都身份不俗,对于各家女眷后宅的事,自有一套打听的途径。知道唐向晚只是个庶女,又不得小周氏喜欢,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瞧她。
小周氏和李静云眉宇间隐隐有股出了口恶气的得意,唐向晚心中憋闷,她就好像一个置身度外的人,冷眼旁观看这虚伪的繁华和热闹,还要时不时饱受鄙夷和冷眼。
唐姒姗姗来迟,看到唐向晚被冷落,心情别提有多愉快。
唐向晚坐不住了,借口如厕出去透透气。
脚刚踏出招待女眷的院子,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。
楚舰寒说过,今日是三皇子大喜的日子,李静云不敢在今日触三皇子的霉头,她心情愉悦的逛园子。
许是昨夜下过一场大雨的缘故,湖里氤氲着一层雾气,使女端着果盘从中穿过,青砖黛瓦,琼楼玉宇,颇有股坠入仙境的错觉。
她走的有些累了,想要找一处地方歇脚,行至一处假山,手臂忽然被人拉住,整个人被猛往里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