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用过早膳,唐向晚坐马车前往靖安王府。
唐姒因谢柔儿的事有功,靖安王待她极好,不仅让她掌管整个王府的中馈,宫里赏下来的奇珍异宝,尽数落入她的口袋。
说她春风得意,一点也不为过。
唐向晚踏进屋子,唐姒脸色红润的半躺在贵妃椅上,周身上下散发着贵气逼人的气质,和上次相见,仿佛变了个人。
“大姐姐这些日子想必过的极好。”
唐姒坐了起来,眼睛从唐向晚脸上扫过,眼底掠过讽刺的笑:“听闻楚舰寒变心了,看把你憔悴的。你在我这里不是威风凛凛?怎么不知道把人抢回来,由着别人在你头上拉屎。”
唐向晚懒得和她斗嘴,转移话题道:“姐夫可在府上?”
唐姒逮到机会,安能轻易放过唐向晚:“你斗不过安宁公主,找我夫君有什么用。”
唐向晚冷声道:“我找姐夫有正儿八经的事,你莫要坏事。”
唐姒冷哼一声,不情愿的说:“他还没有回来,你很急的话,我派人去请他。”
昨日楚舰寒要休妻另娶,她被伤了心,出府来找唐姒合情合理。把姐夫请回来,容易引起谢柔儿的警觉,唐向晚摆了摆手:“不必,这样过于张扬了些。”
唐姒便作罢,让翠羽去冰窖里取些葡萄和西瓜来。
二人之间,实在没什么话说,气氛便就沉默下来。好在靖安王午时回了府,唐向晚松了口气。
靖安王把唐向晚请入书房,等使女退下后,便说:“姨妹,这些时候,你受委屈了。”
唐向晚笑:“能为姐夫分忧解难,是我的福气。今儿我来,是为了…”压低声音,把楚舰寒的话复述一遍。
只要有利于他拉拢人心,争夺太子之位,靖安王没有任何意见:“就按舰寒说的办。你回府前,去看一看谢柔儿。”
唐向晚用异样的眼神看一眼靖安王,姐夫还在关心谢柔儿,是不是对她余情未了?
靖安王被她看的有些尴尬:“你既来了靖安王府,势必会引起三皇子的怀疑,借着谢柔儿的口,把你被舰寒伤了心的事透露给他们知道,他们才会更加相信舰寒被安宁俘虏了心。”
唐向晚暗暗叹息,果然是她想多了。一心搞事业的男人很帅没错,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欣赏没有问题,作为他的女人,那就太过倒霉了些。
唐向晚去了谢柔儿的院子,人还没走进屋内,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。想必自姝儿死后,谢柔儿的日子过的并不如意。
使女朝屋内喊:“侧妃,唐二小姐来了。”
屋内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:“晚妹妹,快进来。”
唐向晚踏入里面,谢柔儿气若游丝的半歪在床上,就好像一朵枯萎的花,身上没有一丝生气。她唬了一跳:“怎么病成这个样子?”
谢柔儿握住唐向晚的手:“自小产后,我下身一直淋漓不尽,添了下红之症。吃了多少药,请了多少大夫都不见效。王爷为了我,甚至连御医也请来了,还是没有丝毫起色。哪一天,我指不定就…”
唐向晚蹙眉,女子下身淋漓不尽,在医术不发达的古代可是大病。长此以往,日渐亏了元气,身子可就难以恢复如常。
且她以为,谢柔儿癸水淅淅沥沥的止不住,不排除是唐姒在药里动了手脚。
奈何谢柔儿是三皇子的人,她也只能尽一些口头的关怀:“病中最忌讳胡思乱想,岂不知许多病原没事,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。再说姐夫这般疼你,哪里会舍得你出事。”
提到靖安王,谢柔儿的眸底划过嘲弄:“他对我的疼爱,大不如从前。晚妹妹,你说,男人真的有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