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此时此刻屋内只有他们二人,唐向晚真的以为他说的这些话,都不是肺腑之言,一切只是用来迷惑安宁耳朵的假话。
但他的表情是她前所未见的认真,她不得不相信,楚舰寒信了他人的挑唆。
一个男人,最忌讳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妻子红杏出墙。他愤怒他生气,她都可以理解。
但她还想为自己做最后一次解释,至于他信不信,尽人事听天命:“舰寒,那日在三皇子府,秋霞故意把冰水泼到我的身上,三皇妃强迫我换衣裳。你虽是清远候的嫡孙,但你并无官职,我就是个…”
楚舰寒不耐烦的打断她:“你要找借口,也需找个好点的。三皇妃用她的庶弟害你,对她有什么好处?此举只会造成清远候府和林府的矛盾,她还不至于如此蠢笨。
何况我亲耳听到林峰说你在床上对他曲意奉承,他连你胸部的大小,什么颜色,身上有什么胎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。若非对你的身体了如指掌,他能如此清晰的说出你身上的特征?
唐向晚,你真令人作呕。我此生最后悔的事,就是心慈手软娶了你。那日你入青楼要挟我时,我就该狠心拒绝你,也不至于会想要娶安宁为妻时,被你阻碍。”
楚舰寒的话宛如一把利剑刺进唐向晚的心口,一股巨大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从楚舰寒的眼中,她看到了决绝。
既然已经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,她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。
傲然的将下颌扬起:“抓奸抓双,抓贼见赃,你想要定我的罪,仅凭别人的三言两语和一根遗落的发簪根本不够。”
楚舰寒眸光深沉:“唐向晚,你非要让我把林峰请来和你对峙,你才死心是不是?”
唐向晚浑身一僵,她想不到楚舰寒会狠心到一点退路也不给她。
把林峰叫来,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,就算最后被她狡辩过去,她的名声也臭了。
祖父本就不喜她,只怕会想方设法的将她赶出清远侯府。
祖母虽疼她,和楚舰寒相比,她到底是要靠后的。
而今她能做的,就是把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,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福利。
她深深的吸了口气,做出让步:“楚舰寒,你不就是要娶安宁为妻么?我答应你。”
楚舰寒仿佛看笑话似的看着唐向晚:“瞧你这副我要为你的妥协感恩戴德的模样。唐向晚,你听着,我不仅要娶安宁,我还一定要把你休了。因为我无法忍受一个背叛过我的女人,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。
万一你还拿我的银子,去养林家那个庶子,真够恶心人的。”
唐向晚深深的看着楚舰寒,这一刻,她感觉到被羞辱。她的尊严,被狠狠的践踏着。
她的脑海,浮现和他和离的念头,可是她知道不能冲动行事。
顶着淫妇的名头被休,就算她能回得去唐家,爹也饶不了她。等待她的只有一条结局,那就是爹以最快的速度,将她嫁给别人做妾,甩掉她这个名声败坏的包袱。
她努力的平复狂躁的心情,颤抖着声音说:“楚舰寒,你这么聪明,应该知道没有抓奸在床,要休妻并不容易。不如这样,我们和平相处,你娶安宁为平妻,我可以一辈子不生孩子,我也不插手府中的任何事物,我只要正妻的头衔。除此之外,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