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向晚不解:“为何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?”
楚舰寒自然不能说一切都是为了她,万一他回不来,鲁钱带她出府,她日后有遇到倾心的公子,尚可改嫁。
告诉她这些,她怀着对他的愧疚,哪里能心安理得的过好以后的日子。
“以后有机会,再告诉你不迟。”
唐向晚心中一阵疼痛,他要去自然有他的理由,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,阻止不了他,丢下诱惑:“三皇子出事那几日,三皇妃曾请我入三皇子府。那日我得知了一个秘密,一个可以扳倒三皇子的秘密。你安然无恙的回来,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。”
楚舰寒一口答应:“一言为定。”
唐向晚温柔的替他布菜,仿佛二人之间从未发生过矛盾一样。
楚舰寒草草的吃了几口,就起身说:“我不能在你这里久待,你…好生保重。”
唐向晚想要留他,又有什么理由?唯有目送他离去,眼泪也不知不觉间从眼眶淌下。
他特意来和她告别,此番陪安宁出府,一定九死一生。
荣妈妈走进屋内,见唐向晚泪流满面,还以为是楚舰寒又惹恼了她,忙替她把泪拭去,不满的嘀咕:“好端端的又没有人请他来,自去和他的安宁公主柔情蜜意去,没得来惹你心烦。”
唐向晚吸了吸鼻子,也不解释,只是再无吃东西的胃口。早早的洗漱后,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。
睁着眼到天亮,她起床坐在镜子前,脸色苍白眼睛乌青,忙拿来脂粉遮盖住,借口去永安堂陪楚老夫人用早膳,实则是去送楚舰寒一程。
楚老夫人刚叫侍女布膳,楚舰寒和安宁也端坐在一侧,看到她打帘子入内,忙叫唐向晚在楚舰寒身边坐下。
安宁顿觉怪异:“晚姐姐今儿怎么有空来陪祖母用膳。”
唐向晚冷冷道:“我想来就来,于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安宁忍下不满,故意夹了一块包子送到楚舰寒的唇边。眼角的余光,落在唐向晚的脸上:“舰寒哥哥,你快尝尝包子味道如何。”
楚舰寒没有一丝迟疑的将包子吃下:“只要是你喂的,我都喜欢。”
唐向晚面不改色,自顾自吃自己的。
楚老夫人怕唐向晚难过,咳嗽了一声:“你是公主,言行举止应该端庄些,莫要学那些妖妖调调的腔调,免得惹人笑话。”
安宁从唐向晚的脸上,没有看出一点情绪的波动,心里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:“晚姐姐,舰寒哥哥要携我去郊外避暑,你也随我一道去,如何?”
楚舰寒的身子忽然变的紧绷起来,好一个恶毒的安宁。
唐向晚才没有蠢到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,还自动送死:“我去做什么?看你们蜜里调油?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愚蠢。”
安宁自动忽略唐向晚难听的话,极力游说:“晚姐姐此言差矣,近些日子你忙着准备聘礼,委实累着你了。只要你和我一道去,我保证会和舰寒哥哥保持距离。”
唐向晚淡淡道:“我不像你只是平妻,只管和舰寒风花雪月即可。我掌管着府中许多事,实在抽不开身。”
一想到刀剑刺穿唐向晚的身体,看着她在痛苦绝望中死去,安宁一阵兴奋,不死心的劝:“晚姐姐,女人不能太无趣,成日里都是账铺,哪个男子也会腻味。”
唐向晚冷笑一声:“好哇,那就劳烦你替我在家看几日账铺册子,我陪舰寒去风花雪月,如何?”
安宁一噎,见劝不动唐向晚,只能放弃恶毒的念头。
用过早膳后,二人准备启程。唐向晚死死的攥着手帕,原想送楚舰寒到府门口,人人都知道楚舰寒厌弃她,此举只怕会引起安宁的怀疑。堪堪送他至花园,就头也不回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