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舰寒,可会因此事被牵累?
安宁是和楚舰寒在一起出的事,靖安王必须要入宫觐见皇上,万一三皇子和皇后在皇上面前造谣生事,后果不堪设想:“姨妹,你在这里陪着舰寒,我要入宫一趟。”
唐向晚知道靖安王入宫,一定是替楚舰寒洗清嫌疑的:“姐夫你快去,这边有我。”
靖安王出去时,遇到了唐姒,脚步一顿,警告道:“舰寒出了事,姨妹心情必定焦躁不安,你莫要言语上刺激她。”
唐姒心中不忿,垂下眼睫道:“王爷放心,妾自有分寸。”
目送靖安王离开后,唐姒跨入书房,看到唐向晚伤心欲绝的看着床内的楚舰寒,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痛快。
最好楚舰寒死了,唐向晚就会成为寡妇。万一唐向晚耐不住寂寞不愿意守寡,回到唐家,要把她捏圆捏扁,还不是由她母亲说了算。
届时,就把她嫁给一个七老八十的老翁做续弦,让唐向晚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这些到底是意淫,当着大夫的面,唐姒假惺惺道:“妹妹莫要着急,妹夫贵人自有天相,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唐向晚哪里看不穿唐姒的惺惺作态,但凡有外人在,唐姒必定是一副假面孔。她无心拆穿唐姒,她的全部心神,都放在楚舰寒身上。
大夫正在给他清理身上的外伤,严重的地方,皮肉已经翻了出来。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,就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。
老侯爷和楚老夫人几乎和宫里的御医同时来到书房,老侯爷常年行军打仗,看到楚舰寒生死不明,心中虽担心,到底沉得住气,只是脸色布满了焦虑。
楚老夫人见到楚舰寒的刹那,已经哭成了泪人儿,嘴里不停的喊着:“舰寒,你千万不能有事,你有个三长两短,祖母也活不成了。”
御医替楚舰寒检查了伤口,眉头紧皱:“老侯爷,楚大公子血流太多,若不止血,只怕要血流尽而亡。但要止住血,必须要把箭拔出来。可这支箭,却插在楚大公子的胸口。一着不慎,很有可能…”余话他不敢说出口,怕被老侯爷责怪。
老侯爷看了眼箭的位置,正中胸口,担心的问:“有几成把握?”
御医面露难色:“若箭头没有插进心脏,一切危机自可化解。若箭头插进了心脏,就是阎王来了也无济于事。”
唐向晚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,拔与不拔都是一个死:“祖父,把箭拔出来吧,至少还有一线希望。”
老侯爷诧异的看了眼唐向晚,她年纪轻轻,遇事沉着不慌乱,属实难得,对御医说:“总不能让他血流不止而亡,拔吧!能不能活,就听天由命。”
楚老夫人闻得此言,差点没有昏厥过去。
御医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咬了咬牙,握住箭身,一鼓作气把箭拔出。
楚舰寒闷哼一声,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,溅的御医满脸满身都是血。
他赶忙点燃火折子把蜡烛点上,用酒精把针消毒,替楚舰寒把伤口缝合,敷上止血药。
做完这一切,方才说:“老侯爷,鄙人已经尽力了,楚大公子能不能醒,一切就看他的造化。”
老侯爷常年行军打战,深知生死无常,早就将此看淡,哪怕病危的是楚舰寒,也只是眉宇间露出一点淡淡的痛楚,声音仍是波澜不惊:“可否能搬动他的身体?就算是死,也要让他死在清远候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