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静云一直压着没有对外宣扬,是犹豫不决,不知要不要利用腹中的孩子陷害唐向晚。当着众人的面,她自然不能这么说:“我是第一次怀孕,想要等胎像稳定后在宣布喜讯,谁知…”眼泪啪嗒啪嗒的从眼眶往下落。
楚舰寒目光冷如寒冰:“是想要等胎像稳定,还是根本就没有怀孕?”
李静云眼皮一跳:“大伯哥这是什么意思?府医就在此,你不信的话就问府医,我到底怀孕没有。”
楚舰寒锐利的目光看向府医:“你滑胎的位置那么偏僻,谁知道你是不是事先已经和府医窜通好,故意污蔑向晚。”
唐向晚一时摸不透楚舰寒的意思,李静云流了那么多的血,不像是假装小产。但楚舰寒又如此信誓旦旦极有把握的样子。
李静云的脸都扭曲了起来,她看向老侯爷,老侯爷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。她牺牲了自己的孩子,若是落得个诬陷唐向晚的罪名,那她简直比猪还蠢。
指着楚舰寒的手不停的颤抖:“你…你污蔑我,我是真的怀有身孕。若你不信,自可去别处请郎中来给我诊脉。”
楚舰寒等的就是这句话,背着双手道:“祖父,有关德妃的事,你是知道的。弟妹替姐报仇心切,想用歪主意污蔑向晚,不能排除这个可能。为了还向晚一个清白,还请祖父去府外请郎中替弟妹把脉。
自然,未防弟妹不服,请谁入府,还由祖父决定。”
小周氏也惊疑不定的用眼神询问李静云,她千万不要糊涂到为了替她姐姐报仇,用如此拙劣的谎言,试图将唐向晚扳倒。
李静云也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,她急的快要掉泪。但她怀孕是真真切切的事,就算楚舰寒请一百个郎中来,也无法否认她怀孕的事实。
老侯爷略一沉吟,喝道:“去把李大夫请来。”
小周氏喊住仆人:“无须言明是三少夫人小产,只说有人病着。”
仆人得到命令,立马就去执行了。
李大夫曾是宫里的御医,因年岁大了,才请老出宫。
李静云是土生土长的盛京人,对李大夫的大名如雷贯耳,且他为人刚正不阿,曾和她父亲同朝为官,请他来诊脉,她很是放心。
在等待的功夫,楚清安从外头回来了。他看一眼面色阴郁的唐向晚,在床沿边坐下,握住李静云的手:“你怎么样?”
李静云看到他的刹那,眼泪立时从眼眶滑落,哽咽道:“清安,都是我没用,我保护不了我们的孩子。”
叫楚清安回来的仆人,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,他不相信唐向晚会狠毒到害死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。
他不爱李静云没错,李静云对他的情意,他看在眼里,她不会舍得拿未出世的孩子来陷害唐向晚。
他内心十分矛盾,紧紧的握着她手,柔声安慰:“你还年轻,我们有的是机会要孩子。”
李静云想要听的并非这句话,她希望楚清安朝唐向晚大发雷霆,骂唐向晚狠毒,说唐向晚蛇蝎心肠,可她终归是失望了。
但她无法怨恨楚清安,她满心满眼里都是他,扑进他的怀里,任由眼泪沾湿他的衣襟。
小周氏用帕子掖了掖眼角,指责道:“唐向晚,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,本来清远候府很快就可以添一个男丁,就因为你恶毒…”
楚舰寒打断小周氏:“母亲稍安勿躁,等李大夫诊脉后再说向晚歹毒不迟。”
老侯爷虽觉惋惜,他更多的是在想,果真是唐向晚害的李静云滑胎,要怎么处理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