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忍不住跳脚:“你在这里装什么无辜?难道那些不利于婳儿的传闻,不是你派人散播的。”
唐向晚没做亏心事,面对秦氏的诘问,显得很淡然:“没有证据的事,母亲最好不要血口喷人。”起身说道:“若是为这事,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秦氏气的用手垂着胸口,曾几何时,一个看到她就如老鼠见到猫的低贱庶女,也在她面前扬眉吐气。
唐老夫人没好气道:“你在这里摆什么谱?别说你只是清远候嫡孙的妻子,你就是宫里的贵妃娘娘,入了唐府,你也得端茶倒水的侍奉我。”
唐向晚凉凉的说出一句令唐老夫人吐血的话:“我真是娘娘,你见了我需要行三跪九叩之礼,哪里还承受的起我端茶倒水。”
唐初光眼看着唐老夫人的脸色阴沉下去,一副要和唐向晚唇枪舌剑拼到底的架势,朝唐老夫人投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,又对唐向晚说:“不为这事,你且坐下。”
等唐向晚坐下后,把坊间不利于唐婳的传言说与她听,又说:“出了这样的事,婳儿嫁入高门贵族的路几乎就断了。
把她嫁给商贾和穷酸秀才,婳儿怎能受这个委屈?坊间出现流言,也是从你嫡母拒绝清远候府的婚事开始。还请你去做说客,就说我们答应把婳儿嫁给楚景和。”
唐向晚无声的冷笑,让唐婳低嫁就是委屈,要她嫁给靖安王做妾就是高攀。
她从善如流的说:“婳儿既然清清白白,何必顾虑外头的流言蜚语。而今大姐姐是靖安王妃,让姐夫随便指一个武将嫁了,也比嫁给庶子好。”
秦氏眼睛一亮,她怎么没有想到,转头看向唐初光,还未开口,就被他一口否决:“不妥,那群武夫,怎配的上婳儿。再者婳儿名声被毁,就算上头有你姐夫压着,婳儿嫁过去也别想过一天安生日子。
嫁入清远候府则不一样,他们知道内情,执意要娶婳儿,无非是为出口气罢了。又有你帮衬,以后日子尚过得去。”
还有一层他并未言明,他怎能让他的得意女婿,冠上一个以权压人的臭名声。
万一被三皇子抓住把柄,大势宣扬进圣上耳里,让靖安王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,连后悔药都没地方买。
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,好与坏,也并非全部是看家世和门第,还要看自身怎样去维护。能否过好日子,就看唐婳的命。
秦氏听闻自己的嫡女,要一个庶女照拂,心中已然不爽,嘴才张开,就被唐初光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。
唐向晚才不愿给自己找麻烦,婉拒道:“父亲应该知道,我和婆母一向不睦,由我开口,婆母一定会拒绝。”
唐初光倒不这样想:“正因为你们不睦,才要你去求情。假设消息是你婆母播散,她要的无非是磋磨你的锐气,要你低声下气和她赔不是。你放低姿态,你婆母心里的气一消,还能不答应此事?”
唐向晚大开眼界,他们都不愿意拉下脸去求和,不愿把脸伸到小周氏面前让她打,却要牺牲她来成全唐婳。
凭什么?
她一口回绝:“父亲,恕我难以从命。”
唐老夫人拍案而起:“唐向晚,你别蹭鼻子上脸。让你去求情,是我们看的起你。”
唐向晚漠然道:“我不需要你们看得起。”
唐初光的耐心被消磨的七七八八,也心头火起:“唐向晚,你莫要得寸进尺,身为唐家的女儿,为唐家分忧解难是你分内之事。你纵然高嫁,你也别忘了你姓唐。你在清远候府受了欺负,只有我会为你出头。”
唐向晚起身:“我受的委屈,都是你们带来的。你们不给我添麻烦,就阿弥陀佛了,哪敢奢望你们给我出头。”丢下这句话,就往外走。
唐老夫人一个箭步上前,拽住唐向晚的手臂:“你不答应给唐婳说媒,就休想离开唐府。真惹怒了我,派人写一封和离书送去清远候府。婳儿没有幸福可言,你也别想过安生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