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妍知道楚老夫人和各大王爷郡主关系交好,只要祖母肯保媒,她未来的夫婿门第不会太差,羞答答的说:“女子的婚姻,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一切全凭祖母和母亲做主。”
楚老夫人略一沉吟:“荣亲王的嫡长孙年萧鼎今年刚十七,长的玉树临风,人又温润如玉,你觉着他如何?”
小周氏笑吟吟的说:“母亲保的媒自然是极好的,但荣亲王府门楣太高,妍儿性子骄纵了些,高嫁别人也不会让着她。”
楚老夫人无声的冷笑,原来小周氏对自己的女儿还算了解。她故意抬出荣亲王府,就是要小周氏知难而退。
小周氏又说:“我在静安寺时,曾遇见了武安侯的儿媳妇上香。她的嫡子齐兆海,也到了娶妻的年龄。齐夫人对我家妍儿十分满意,有意要促成…”
啪嗒一声,楚意浓捏在手里的筷子摔落在地。
小周氏面色一沉:“婢女生的孩子就是没有规矩,一双筷子都拿不住。”
楚意浓的眼眶迅速红了,她飞速的垂下头,免得失态被人看见。
唐向晚知道楚意浓掉落筷子并非是因为没有拿稳,而是这些日子,她和齐兆海暗中有往来。
忽然得知齐夫人有意撮合齐兆海和楚妍,意浓没有没有心理准备属实正常。
但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?
意浓庶女的身份,是入不了齐夫人的眼的。
纵然她让姐夫帮忙,齐夫人不同意,也不能以权压人。
楚景和面色也不好看,显然他也知道内情。
老侯爷对武安侯府的门第极为满意,但对齐兆海却颇有微词:“那齐兆海我见过,长相自不必说,但为人轻浮,在外沾花惹草,实在不是良配。倒是萧鼎,在外风评极好。”
楚意浓期待的看向小周氏,希望她能因为祖父的话打退堂鼓。
小周氏不以为然:“哪个公子年轻的时候不风流?他未成亲就已览尽山河,成亲后才会收心。譬如舰寒,至娶妻后从此改了性子。”
楚意浓不停的绞着手帕,求救的目光落在唐向晚的身上。
唐向晚有些踌躇,她并不了解齐兆海是怎样一个人,但老侯爷看他不顺眼,一定有他的道理。
既然她答应了花姨娘要替意浓择一个良婿,意浓又瞩意齐兆海,先不管他人品如何,且把楚妍和他的婚事破了,在慢慢的找人打探:“母亲,女子嫁人,人品最为重要。祖父看不上齐兆海,必然有他的道理。何况也并非人人都是舰寒,万一妍儿妹妹嫁给他,他贼心不改,以后日子可就难捱了。”
楚妍更倾向荣亲王的嫡长孙萧鼎,毕竟荣亲王是圣上的弟弟,将来萧鼎是有可能继承荣亲王的王位,成为下一任王爷的。而她,就会成为王妃。
嫁给齐兆海,就算他承袭,也不过是个侯爷。而且她还要赌齐兆海的人品,太过冒险了些。
楚妍暗暗的扯了扯小周氏的衣袖。
小周氏哪里会不懂自家女儿的心思,荣亲王虽只有一个嫡子,但世子有三个嫡子,庶子五六个,庶女更是不计其数。如此复杂庞大的家庭,妍儿性子骄纵,哪里能处理好婆媳和妯娌还有小姑之间的关系。
她还是觉得嫁给齐兆海好,毕竟齐家一脉单传。就算齐兆海婚后不收敛性子,一个女子在内宅,只要大权在握,生下嫡子嫡女稳固地位,娘家能给她撑腰做主,手底下的妾室,又能翻出什么大浪来。
嫁给荣亲王的嫡孙就不一样,他们门第比清远候府高,妍儿受了委屈,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。
何况唐向晚是什么人?会为妍儿着想,没准憋着一肚子的坏主意。
“新年伊始,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挑。”
唐向晚可不会给小周氏慢慢挑的机会,小周氏不立马决定下来,初二回唐家拜年,她可就要让姐夫去武安侯说媒去了。
未防小周氏到时又借故找她麻烦,她徐徐善诱:“母亲,武安侯府和荣亲王府可不是寻常人家,想要攀高枝的人多了去了,你想慢慢挑,那些人可不会答应。不如趁早决定下来,你也好松口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