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舰寒漆黑的眸中有笑意掠过,唐向晚知道今日楚妍回门,为防发生冲突,一大早起就去找林瑶镜。他定不能说唐向晚刻意躲着楚妍,淡淡的说:“靖安王妃筹备太子和太子妃的婚事累的卧床不起,特命人来请向晚过去帮衬。”
楚妍才不信楚舰寒的鬼话连篇,蔑视的冷嗤一声:“她也会怕?你告诉她,她躲得了一时,躲不了一世。”
唐向晚确实出去避祸了,她去林府找林瑶镜,得知她走亲访友尚未回来,很有些遗憾的离开。
她原想去翡翠阁打发时辰,脑海忽然浮现谢柔儿,她虽觉着很怪异,此时无处可去,又有许久不曾听闻谢柔儿的消息,也不知她近来过的如何,叫马车夫调转马头去了靖安王府。
因靖安王和姬玉的婚事迫近,靖安王府张灯结彩,府上来往的侍女和仆人,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。
唐向晚打量着府内的布局,这次唐姒可见是用了心,从细枝末节到眼睛看到的一景一物,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。
看来唐姒这次学聪明了,知道这次靖安王娶的是姬家的女儿,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人物。
唐姒得知唐向晚忽然造访,虽不愿看到她,到底不能落人口舌。走出院子行至九曲回廊,就看到唐向晚一脸赞赏的打量院子的布局。
她也忍不住环顾四周,府上挂着的红菱,一应物品焕然一新,且还是她亲手置办的,她的心仿若被泡在醋里,酸的十里远都能闻见酸味。
可笑靖安王还怕她小肚鸡肠,日日在她面前耳提命面,要她好好的操持婚事,莫要被人看了笑话。
她心中有气,越是如此,越要让靖安王刮目相看,也算变相的和太后表明心迹,为以后将唐向晚一击致命做准备。
唐向晚正要去谢柔儿的院子,扭身就看到唐姒,暗骂一声晦气,皮笑肉不笑的夸赞:“大姐姐能力见长,阖府的布局,十分令人满意。等姬玉嫁进来,姐姐一定能和她和睦相处。”
这话在唐姒听起来,颇有讽刺意味:“那是自然,等我哄好太子妃,让她取下你的项上人头,看你还怎么得意的起来。”
唐向晚噗嗤一笑:“大姐姐,能入太后的眼嫁给太子为正妃的女子,绝不可能如姐姐说的这般蠢。倒是姐姐行动要小心些,莫要被人抓到错处,届时,谁也保不住你。”
唐姒气的心脏怦怦乱跳,怒目相视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唐向晚正要回答,谢柔儿笑着从转角走了出来,替她解围:“是我请向晚妹妹来的。”
唐向晚打量着谢柔儿,以前的她就像朵被爱情浇灌的花,鲜艳欲滴。而今,宛如被寒风冷霜捶打,已经散发出濒临死亡的气息。
唐姒冷哼一声,怒而甩袖离去。
谢柔儿上前挽住唐向晚的手臂:“我听闻你来了,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你。向晚妹妹,你好狠的心,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一眼。”
自姝儿逝世,唐向晚的脑海就没有谢柔儿这个人物。若非今日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三个字,她早就将谢柔儿遗忘。
心中如是想,嘴里还得虚以委蛇:“我倒也想来看你,奈何总是被冗杂的事牵绊住了。何况这里还有个唐姒,我每每想来,总望而却步。”
谢柔儿对唐向晚的话深信不疑,靖安王对她的爱所剩无几,但她询问有关于唐向晚的事,他还算有耐心回答。
这次她来找唐向晚,是因她知道她命不久矣。虽则唐向晚对她未必是发自内心,但唐向晚是第一个对她温柔以待的女子,她很喜欢唐向晚。
有些话,在临死之前,她要告诉她:“向晚妹妹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我告诉你,你妹妹唐姝的死,和宋朝臣三皇子等人无关。”
唐向晚挑了挑眉,谢柔儿这般大赤赤的提到三皇子,就不怕暴露身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