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?
莫非向晚回来了?
楚舰寒倏地睁开眼,一张模糊的脸在他眼里幻化成无数个。
他闭上眼,等重新睁开时,一张陌生女子的脸,赫然映入眼帘。
失望之情一闪而过,紧接着他漆黑的眸底腾起熊熊怒焰。他一把将人推开,怒目而视:“滚出去,谁让你进我和向晚的厢房。”
李婉柔愣住了,她在脑海设想过许多种画面,就是没想过会在成亲当日被楚舰寒斥责。
那时尚未成亲他肯为她一掷千金,怎么忽然性情大变?
委屈的泪水迅速蔓延至眼眶,她咬着唇,泫然欲泣道:“夫君,我是你的妾李婉柔。”
楚舰寒的酒瞬间醒了一半,漆黑的眸底涌满了不可置信:“你说你是我的什么?”
李婉柔缓缓道:“我是你的妾。”
“你是我的妾?”
楚舰寒略一沉吟,便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。
他顿觉啼笑皆非,小周氏给他纳妾,竟然瞒着他这个当事人。
看来从小腹涌起的热潮,也是小周氏的杰作。
他冰冷的声音比冬日里的寒冰还令人胆寒:“你从哪里来,就回哪里去。”
李婉柔惊得眼泪悬挂在眼角忘了流:“在成亲当日你要我回去,我还怎么做人?”
楚舰寒对唐向晚以外的任何女子,都生不出怜惜之情,如一个冷面阎王般无情的说:“你怎么做人,是你的事。我并不知道我要纳妾,我也从未想过要纳妾。谁去你家下的聘礼,你找谁说理去。”
他悚然一惊,唐向晚迟迟不肯见他,是否是已经知道他要纳妾?
她一定对他很失望,一定伤心欲绝吧!
唇边乏起一抹苦笑,那个该死的狠心绝情的女人,她不辞而别,又怎会伤心。估计她巴不得他纳妾,好摆脱他的纠缠。
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厢房,径直前往井边,吊起一桶冰冷的水,兜头兜脸浇了下去。
身体的燥热消减不少,他连续泼了几桶水,总算恢复了些神智。
李婉柔不停的掉泪:“夫君,水这般冰冷,仔细着凉。”
楚舰寒冷冷的瞪着她:“闭嘴,不准你喊我夫君。”
李婉柔鼓起勇气说:“我虽不是你三媒六娉抬进门的正妻,但你纳我做妾,是过了明路的。此刻院内还摆着宴席,岂能你说让我走,我就走。”
楚舰寒眸色晦暗不明,原来还摆了宴席,他们真把他当做傻子一样唬弄。
他又在身上泼了几桶冷水,等到身体的火消下去后,大步前往设宴的院子。
院子里灯火通明,里面的男客都是清远候府的亲眷,他们推杯换盏好不快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