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之诺从见到那个女人第一眼开始便没有再转移开视线。
干练泼辣,桀骜不驯,肤如凝脂,仪态万方。
这是田雅言的日记中写到的,田之诺一直刻在脑子里,她敢笃定,站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秋温素前辈。
飘飘听不到田之诺的回应,当即又补充一句:“这女人厉害的很,你们要小心。”
秋温素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,这会儿终于也将视线落在了那个丫头的身上,重新打量一番,这丫头让她有一种熟悉感。
田之诺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变化,趁机说道:“见过秋前辈。”
“我们之前见过?”秋温素皱着眉头,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丫头的样貌。
“我们并未见过,但是,您见过我的母亲。”
“母亲?”秋温素更诧异了。
“田雅言。”田之诺将这个名字送出口。
秋温素骤然失色,这才对准了脑海中的记忆,眼前这个小丫头与田雅言颇有几分相像。只不过……她何时有了女儿?!还这么大了?!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秋温素实在不敢相信。
“田雅言就是我的阿娘,但是我不知她去了何处,我们之所以来大漠正是为了寻她。受安康前辈的指引,一路走来。”
田之诺言简意赅的解释了此次前来的目的。
秋温素现在觉得头脑有些糊涂,尤其是在听到安康这个名字的时候,一团疑惑涌上心头。
“你们随我进来。”秋温素先一步走进卧房,她命那个把这一众人带来的男人先行回去,她今日恐怕要好好和这些孩子聊一聊了。
陆续落座之后秋温素才开了口,一出口便全是问题。
“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天赐学院来的?你又怎么证明你是田雅言的女儿?还有,你们见过安康了?他……还好吗?”
田之诺没多说废话,直接呈上那块儿玉佩。
秋温素只是看了一眼,便肯定了她的身份。
毕竟这块儿特制的玉佩,除了他们,谁也不会有。
“我是因为阿娘才选择成为猎妖师的,我一直在找她,途经空嶙时见过了安康前辈。他与我们讲述了你们的过往,让我们来此,一为寻母亲下落,二为帮他转述一些话。当然,最主要的目的,还是除妖。”
田之诺的语速不快,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入秋温素的耳朵,她自动过滤掉不重要的那部分,对于她来说,最重要的不过就是那个伤害了他的男人。
“他想让你们转答什么?他还有什么可说的?!”秋温素只要一想到十几年前分别时的场景就心如刀割,嘴上的不想念终究是骗不过那颗为他跳动的心脏。
“安康前辈让我告诉您,他已知错,还请您莫要怪他,待他双腿能重新站立,定会策马到东漠,履行共度余生的誓言。”
田之诺将安康与她说的那些话,一字不差的转答。
共度余生……
这四个字对于秋温素来说太沉重了,她等的太久了。
当着孩子们的面,不好热泪盈眶,偷偷转过身去,抹了一滴眼泪。这般柔情脆弱不是她的作风,她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状态。
重新转身,看着那几个年轻人,嘴角微微扬起。
“你们几个倒是像我们年轻那会儿,意气风发。你们叫什么名字?”秋温素这才恍然发现,自己还不清楚他们是谁。
“我叫田之诺。”
“尉迟诚。”
“完颜若锦,这是我的弟弟,完颜浩祥。”
“邵煜。”
“晚辈邹斛!”
依次介绍过后,秋温素又看了一眼他们手中的武器,与当年的他们相差不多。
“阿诺,你的猎妖术是什么?”秋温素见她两手空空,好奇的问了一句。
田之诺并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前辈,我也不知道我的猎妖术是什么……所以我想问问您,您知道我的母亲在哪儿吗?或者您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?或许,他们应该知道我的猎妖术是什么……”
田之诺的眸子中浸满了渴望,她多么希望秋温素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父亲?
秋温素皱起眉头思索一番,当年的田雅言一心猎妖,无心顾及儿女之情,至于后来她发生了什么,她并不知。
“我只知道你母亲很有想法,她除了猎妖之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。说来也惭愧,当初我确实因为与安康的感情之事,一气之下回到了东漠,是我背信弃义,自私自利了。”
秋温素与安康几乎是同一时间段离开的,她并不知田雅言后来去了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