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之诺缓缓地垂下了脑袋,双臂无力的滑落在两侧。
完颜若锦想帮助这丫头进一步确定自己的心意,当即就问出了一个问题,“你可想过有一天他与别的女子谈天说地的场景?”
田之诺从未想过,因为她很自信尉迟诚只会对她好,可是若再沉静下来后仔细斟酌。如果只把他当作兄长,他终有一日会有自己的生活,娶妻生子,可是扪心自问,她并不想看到那样的画面。
“若锦……我并不想只把他当作阿兄……”田之诺终于捋清楚了自己的思绪和想法。
“阿诺,在这种时候让你直面自己的内心确实很残忍。”完颜若锦扶住她的双肩又道:“可是,苏前辈被关在潭海十几年,外面的事情她又知道多少呢?阿诚的叔父到底是不是你的阿爹不过都是她的猜测,你无需给自己施加恐惧和压力。”
完颜若锦的思绪难得像现在这样清晰。可谓是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
田之诺的眉头舒展开来,她摸索到一旁的两本日记还有那颗海螺。
这里面存放的所有信息都被她装进了脑袋里,相互结合来看,尉迟诚叔父是他父亲的几率不过只有一半。
再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,拥有无穷的法力,怎么说也不像是两个普通人所生之子。
此刻田之诺才意识到,原来自己是否为妖物之后与不能和尉迟诚长相思守来比,后者更值得她珍惜。
乾坤未定,一切都是未知,田之诺虽然很期待,但也只能先把那份萌芽之情藏在心中。
“谢谢你若锦,我想清楚了,这里不是答案的尽头,我们还是要去镧铉国一探究竟的。”田之诺信誓旦旦的握着手中的东西,“对了,阿诚呢?他还好吗?”
“自从那日真相浮出水面后,他就一直昏睡不醒,身体上的加上心理上的双重伤害。也不怪他躲在梦里不醒来。”完颜若锦轻叹了口气,“你若不放心可以去看看他。”
听闻完颜若锦的话,田之诺确实又生了几分担忧和紧张,扶着桌角站起身,站稳之前晕眩了好一会儿,毕竟几天未活动筋骨,猛地一动身体有些不适应。
田之诺终于走出了门,正巧碰上了正在做康复训练的邵煜。
“阿诺……你还好吗?”邵煜关心道。
田之诺点了点头,回应道:“我没事,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?”
邵煜抬了抬腿示意她自己一切都好。
没再多说别的,田之诺挪动到尉迟诚的房门前,徘徊许久才推门进去。
完颜若锦和邵煜就站在外面没有跟去,他们两个需要独处的空间。
邵煜轻叹了口气,心疼的紧。
“不知道阿诺的阿爹究竟是谁?”邵煜也不希望那人是尉迟诚的叔父。
完颜若锦倒将目光拉了回来,将视线投放在邵煜的腿部,看他恢复的不错,偷偷松了口气。
邵煜注意到身旁的女子正在看自己,毫不避讳的将其揽到自己的怀里,勾起嘴角撩拨道:“你在看什么?”
完颜若锦收回了自己的目光,反问道:“我就看看你腿部的伤而已~不然我还能看什么?”
邵煜偷笑,咧咧嘴角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完颜若锦总觉得他不太对劲儿,正想再问问时,自己突然想明白了,果然是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。
“你不会是以为我在……咦!!邵煜!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男人!!!”完颜若锦挣脱开他的束缚,躲闪到一旁去。
邵煜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总想挑逗这个可爱的女人,从前也没有如此强烈的想法,也就是在确定心意之后,总会幻想红袍加身,洞房花烛之景。
“这玩意儿准不准啊到底?!”
邹斛的声音从苏银的房间中传出来,吸引住了站在门外的两个人,他们一并转头看去,带着好奇心移步而去。
苏银的房门并未关紧,明晃晃的一条缝隙露在那里,完颜若锦和邵煜对视一眼后推门进去。
看到苏银撸起了袖子,坐在邹斛对面,手里拿着一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四方胶片。
“我算的东西从未失准,这牌上解读出你近日不宜出门,否则会面临抛弃,被忽视等待遇。”苏银拿起放在邹斛面前的那张卡片。
邹斛撇着嘴角指着另外一张牌又问:“那这个呢?”
苏银单手拿起那张倒放着的鲛王牌,抿了抿唇解释道:“卡片上画着鲛王,倒放着的意思是……最近你会因为懒惰而无法做好你想做的事情,或想要达成的目标。”
“算了半天没一张好的!你这肯定是骗人的!不算了!”邹斛将面前的那些卡牌全部打乱,推到一边去不理睬。
苏银耸了耸肩,“反正我算的绝对是真!这炼鲛牌是鲛人皇室特有的技能,我可是最后一代传人了~找别人可算不到啊~”
邹斛原本是想过来为苏银治一治双重人格的精神疾病的,可是她不仅不乐意配合,甚至还非要拉着他算这个炼鲛牌。
苏银抬头看去,迎面走来两位看上去就十分般配的年轻人,当即就生了要帮他们各自算算姻缘的想法。
“来来来,免费算姻缘,保证不亏!”苏银向他们两个招手,眼看他们两人临近,即刻无情的将邹斛推搡到一边去,为他们两位腾出了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