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沉则带着这些外来的伙伴又去往自己的住处,她喜欢听故事,每次尉迟诚回来都要逼迫着他为自己讲述外面那些惊奇故事。
几人坐在院子里,侃侃而谈。
完颜若锦却偷偷躲到一边去,按照飘飘给她的那本秘籍,潜心修炼,她没有一刻不期盼双刀还原成原来的模样。
邵煜就一言不发的陪在她身旁,偶尔也会起身练剑,与自己的剑灵进行磨合。
尉迟泽刚踏入自己的寝院就止步于院内,勾唇说道:“出来吧,我知道是你来了。”
在用午膳的时候,尉迟泽就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。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尉迟泽慢慢转过身,看到身后站立的那位确实是颢,心中的忐忑也落定了。
“你不会也认为我还是从前那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类吧?”尉迟泽的话中带着些许的得意。
颢稳步走上前来,面无表情,甚至还有些不悦,“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我今日来找你只有一个目的。”
尉迟泽眉目稍稍松动,轻轻抬眸的同时问道:“我猜你是想知道绮津的死因对不对?”
颢从来没有小看过尉迟泽,甚至觉得他是这世间少有的聪明人。
“既然你已经猜到,我便不与你拐弯抹角,你直接告诉我便好。”颢懒得和他白费口舌。
尉迟泽了解它的性子,向来不拖泥带水,总是直奔目的而去。
“你怎么不去问妖王?还是说你宁愿相信我一个人类的话,也不愿意再信它?”尉迟泽想摸清楚颢此刻的心境,以此才能对症下药。
颢深吸了口气,将自己常年带在身上的两颗珠子拿到手中,开口说道:“这两颗珠子是绮津赠与我的,自它离世之后,除了我便没有人能操控。可就在不久前,潭海之中,那个叫田之诺的小丫头竟能通过它来操控海水。”
听闻此话尉迟泽并不惊奇,毕竟田之诺的身上流淌着绮津的血液,能操控它的珠子并不奇怪。
“你不惊讶?”颢不理解尉迟泽的冷静从何而来,“所以你一定是知道什么对吗?”
尉迟泽看着它极其渴望真相,认识它这么久还从未见他如此焦急过。
“颢,我知道昨日你就站在殿门之外,说实话,那些话我也是故意说给你听的。”尉迟泽直言坦白,“我打赌你心中还挂念着绮津,看来我赌赢了。”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!”颢的情绪逐渐急躁。
“绮津之死确实有蹊跷,妖王有意隐瞒,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,但是一定不是妖王与你所说的那样。”尉迟泽尽可能地稳住颢的情绪。
颢仔细回忆着从前妖王与它说的话,那时绮津与人类田雅言同归于尽在宫门之上。
它心中不解,去找妖王寻求答案。
妖王与它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有关于那些恶臭的人类,并重复与它说,绮津就是人类害死的。
“妖王与我说……是田雅言魅惑绮津,使它鬼迷心窍,最后死于那女人的弓箭之下……而我一直怨恨人类!”颢睁着那双带有血丝的眸子,看向尉迟泽,渴求一个真正的答案。
“当初,雅言是真的爱上了绮津,可就在知道它是妖物之时也有一瞬想要感化它。可是,妖王从中作梗,将他们二人的感情弄得支离破碎,最后雅言心灰意冷踏上宫门,与绮津决一死战。绮津自知雅言心性,所以选择同归于尽。”尉迟泽先将自己所知的一切相告,随后才又说出自己的猜测。
“可是,绮津什么性子你应当知晓,它的法力高于雅言,若想留她,自然是有办法,可是偏偏没有……反而选择了最笨的办法,同归于尽。”尉迟泽多年来一直在怀疑当年的那一幕到底是否为真。“既是妖王之子,又在宫中遇难,妖王怎会不知晓?又怎会旁观?一切都只能说明,它就是那个始作俑者……”
此番也正是困扰颢良久的疑惑,今日听闻尉迟泽的一番言论,这才恍然大悟。
“没错……妖王怎么会坐视不理?”在颢的记忆中,绮津与妖王的意见一直不和,否则绮津也不会四处游历,几乎不出现在皇宫之中。
绮津所期盼的是璩洲安宁,称王与否它毫不在乎。
“绮津的法力一直在妖王之上……对……我怎么把这个忘了……”颢突然意识到这件事,它是唯一知晓这件事的妖物,“绮津曾与我说过,它来自于另一个地方……这里的一切都是它所向往的安宁……所以它想守护这里……”
然而,这十几载它却违背了绮津的意愿,一直在帮助妖王做尽坏事。
“颢,你说绮津与你说过它来自另一个地方?”尉迟泽也惊住了。
颢并未直接回答他,而是追问了另一个问题,“所以,你是不是知晓这两颗珠子为何能被那个小丫头操控?”
尉迟泽看得出现在的颢已经完全不信任妖王了,此刻若再将田之诺的身份告知与它,它一定会彻底倒戈。
“阿诺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类,却拥有强大的力量,一切都归功于她是绮津的女儿!”尉迟泽将真相脱口而出。
听闻此言,颢彻底语塞了,绮津有女儿?!
“女……女儿?”颢不敢相信。
尉迟泽点头肯定道:“田之诺就是绮津与田雅言的女儿,这也是妖王为何让你们抓捕她的原因,亦是它为何抓捕人类女子繁衍后代的原因!它就是个疯子!从始至终,它想做的就是独占璩洲!颢,醒醒吧……你们不过都是它的棋子!”
颢向后踉跄了两步,看着手中的珠子,欲言又止。
若真如此,它先前还险些伤害了这个丫头,如果绮津知晓,是否会震怒呢?
但仔细想想,那丫头曾经也杀了它的胞弟,到底也是相互抵消了。
“怎会如此……”颢的思绪十分混乱,过去的记忆又重新挤进它的脑海中,折磨着它,让它痛苦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