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,不过是走运罢了,真要说起来,我们这般贱命,哪敢和丞相大人攀关系。”
嘚瑟够了,宋媒人也就收敛了神色,压低了声音:“不过这尚书家的二公子不是都快而立了吗?怎么还会托人来说郡主的媒?你这为他来说媒,也不怕到时被右相怪罪。”
仇媒人苦着脸,一叹:“这我也不想的啊,可这尚书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!那尚书夫人说的是二公子对郡主一见钟情,非卿不娶,硬是拖到了这个年岁。
你看这本就不可能成的事,那尚书夫人自己乐意花那么多钱,不过是来这走个过场,不要白不要啊!”
宋媒人一乐:“你这倒是和以前一样,左右自己小心点行事,那二公子说什么一见钟情,我看啊就是个拎不清的,一把年纪了说对人一小姑娘一见钟情,这不是禽兽吗?而且就他那后院养着的女人,竟还妄想人麒麟郡主,真是痴心妄想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算了,我反正是打算此事了啦,就不干这行了,这些年的钱也赚够了。”
“那尚书府这银钱,还真就适合你拿。”
两人说说笑笑,便也不觉得时间难捱。
不同于府门前的热闹,老夫人去了宋麟的院子,想要问问自家孙女的意见。
两人坐在院中桂花树下,淡黄色的小花开得热烈,鼻间总有阵阵香气萦绕。
“麟儿,如今你也及笄了,该到议亲的时候了,虽说祖母也舍不得你,可我们女人,嫁人生子总也免不了。”
老夫人话语微顿,看着那坐在树下,出落得艳丽又水灵的少女,观察着她的脸色,语气略有迟疑:“麟儿可有别的想法?若是有,都可与祖母说说的。”
看着祖母,宋麟神色纠结,睫毛微敛目,细眉微蹙,眼里似有愁丝浮现,可再抬眼,面上却又笑意灿烂。
“祖母,麟儿如今也才刚及笄,议亲之事还早,我还想在府中多陪陪您,还有父亲母亲,兄长嫂嫂们,你们忍心那么早把我嫁出去吗?”
她边说边挽着老夫人的手臂轻摇,语调拖长,神色还似曾经一般娇俏,小女儿姿态十足。
看着孙女这副模样,老夫人心里闷闷的,没有哪一刻像此时清晰的意识到,孙女长大了,都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。
要不了几年,她便会离家,再想见面,总不如现在这般容易。
随着宋麟的年岁增长,府中众人疼爱她的同时,心里总免不了添了些苦闷。
徐氏更是一日比一日沉默,想着女儿竟到了快议亲的年纪了,到时就该离开她们了,夜晚便总是暗暗垂泪。
如今见孙女这副模样,再想起近几年太子与孙女之间不断疏远的关系。
她是过来人,又怎会看不出孙女的想法。
可那太子殿下的种种行为,便说明他心中无意麟儿,若麟儿自己始终看不开,伤的也是自己的身体。
念及此,老夫人对太子的不满便又冒出了头。
“你的心里,可是还有那太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