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炜昱克制着自己收敛心神,移开了直直落在床上之人的目光。
毫无太子的架子,只当自己是个小辈,认真仔细的讲起了当时的情况。
不过说到被困斗兽场的时候,他只避重就轻的说了个大概。
毕竟当时的情况太血腥危急了,现下一个浑身是伤,一个昏迷不醒,若是再详细说出当时的情况,也只是让人徒增担忧。
听完徐婉也没有追问,即便没有明说,她也猜得到当时的凶险。
两人又交谈了几句,便都再没有开口,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气氛却还不错。
等到半个时辰后,宋怀安等人从书房出来,直奔两人诊治的房间走来。
临到门口了前,四人又默契的两两分开,进了不同的屋子。
转过屏风,宋志嘉和宋志君一眼便看到了那坐在床前不可忽视的人。
两人一惊,赶忙行礼:“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就只见那满身是伤,坐在椅子上正被太医重新包扎的人,从床上之人移开,态度平和的点头致意,随后就不理人了。
两兄弟对视一眼,很快也就适应了。
以前这冰块小太子来丞相府时都这个样子,眼里只有他们妹妹,连带着对他们态度也很谦和,时常把自己摆在晚辈小辈的位置。
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,他也不自称“孤”了,在他们面前自称从来都是“我”。
也是最近三年多因为自己子嗣艰难,有意疏远,这才又端起了太子的架子。
左右他们都能适应,也不会因为太子放低姿态便迷了自己的心。
还不等两人坐下,门外又传来两道匆忙的脚步声。
人未到,宋怀安的声音便到了。
“夫人,太子殿下怎么不在房中?是已经接进宫休养了吗?”
然后一转身,就看到了屏风后胸膛裸露正在包扎的高大男人。
宋怀安声音一收,赶忙行礼。
等到所有人围在床边全都坐下之后,气氛都有了点怪异。
枯坐了半晌,对于这个曾经关系极好的太子,宋志盛终是开了口,语带多年不见的关怀,虽然不多。
“太子殿下伤势颇重,还是卧床休养比较好,若是伤口感染了,发了高热就不好了。”
那紧盯着宋麟的人面色柔和,眼里满溢着浓浓的情意和担忧。
“我无事,只是小伤,不用总躺着。”
看着那包扎完之后,脸色苍白毫无血色,其他部分好像被裹成木乃伊的人,众人诡异的陷入沉默。
应该说不愧是太子吗?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不错。
那么多年的相处,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,见劝不动,也就没人再多费功夫了。
果然也就像他们想的一样,到了第二天,四人在上朝之前又去宋麟房中看了看,果然那人已经坐在床前了。
幸而昨夜宋麟没有发热,不然这人可能要坐到天亮也不回房。
等到他们一走,徐婉也被宋怀安劝着去吃早膳,萧炜昱把守着的两个丫鬟和太医赶去了外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