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唉~”朝泛长叹一声,“罢罢罢,一世英名毁于一旦,还是回山隐居吧。”
“别呀!”姜芷夏拦住他,“今晚留下帮忙,让你一雪前耻。”
“不留了,丢人。”
“这有什么丢人的?”
丫鬟把饭菜端上来,姜芷夏拿起鸡蛋照陆辰年脑袋上磕了一下,然后剥壳。
陆辰年:???
“这么多人看着,还有同行在……”
“想开点。”姜芷夏安慰他,“我有个朋友,成亲的时候先是被抢婚,然后又被新郎一剑穿腹,当时周围站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人家当掌门了。所以,这都不是事。”
她快速吃完饭,让陆辰年在前厅打探消息,她则进入内宅找任夫人。
经过一晚上的折腾,任夫人这会儿还躺在床上没有醒。她面部发黑,就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她身体状况不佳,恐命不久矣。
姜芷夏搭完她的脉象,心里咯噔一声。
退出卧房,她问任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翠:“任夫人喜欢猫吗?”
“以前喜欢。”小翠说:“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后,夫人受到惊吓再也见不得猫了,听到猫叫都害怕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两年前,夫人从娘家回来,因为路上耽搁到家已是深夜。回卧房时,夫人竟看见自己养了三年的猫跪在屋顶上对月参拜,还大张着嘴好像在吸什么东西。那猫发现夫人在看它,与她对视许久,之后跳出院墙不见了。”
小翠当时也是目击者之一,回想起那时诡异的画面还心有余悸。
“那你们夫人什么时候发现她心口疼?”
“具体时间不太记得,但估计得有半个月了。”
说话间,远处围墙上有一人探出头来,小声呼喊小翠。
姜芷夏见那人约莫十八岁,穿着打扮像个公子,但他脸色不佳,身上也有那股颓败之气。他一边喊小翠,一边四下张望,生怕有人发现他。
小翠快步走到他附近,“少爷,你快下来,夫人昨天出事了。”
“啊?我娘出什么事了?我前天不是给过她药吗?”
“不是药,夫人昨天被妖精附身……”
“死了吗?”
“啊?”
“我问你死了吗?”
小翠本以为他听到自己母亲出事怎么也得着急关心一下,可他的态度却跟没事人一样。
“夫人现在卧床休息……”
“哦~那就是没死。”墙上的人松了一口气,“没死就好。小翠,快去我娘的柜子里给我拿二百两银票。”
“少爷你别再赌了。老爷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绕过你的。”
任少爷不屑地说:“他把我赶出家门那一刻就不是我爹了。我怕他?你赶紧给我拿钱。”
“不拿!”小翠生气地扭过头,“夫人存的那点体己都给你了,哪里还有二百两。”
“你拿不拿?!”他急了。
“不拿。”
遭到拒绝的任少爷火冒三丈,看周围没有人于是翻过院墙,落到小翠面前,伸手就要打,但手腕突然被人攥住。
姜芷夏抓住他的手腕,稍稍用力,他龇牙咧嘴地喊疼,让她放手。
“我问你,你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过?”
“放手!放手!再不放手我喊人了!”
“不麻烦您,我来喊。”
“啊?”
“来人啊!你们家少爷从外面回来啦!!!”
“你小点声……”
姜芷夏这边刚喊完,前院浩浩荡荡来了一拨人把任少爷围在中间。任远山见到自己儿子勃然大怒,一指他儿子,说了句:“给我打!”
众家丁不敢违抗老爷的命令,将任少爷拖出去家法伺候。
任远山不好意思地对姜芷夏说:“让您见笑。都怪我教子无方,生出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来。”
任全劝他:“老爷这跟您无关,少爷都是让表少爷带坏的。若没表少爷,少爷也不会染上赌瘾。”
“可他现在赌得连他母亲的性命都不在乎,成天只知道钱!这个孽障,我就该打死他,大家干净!”任远山越想越气,恨不得自己冲过去打两拳。
慢慢地,姜芷夏听不见任少爷的惨叫声,心想估计是被打昏了。她这才对任远山说:“任老爷,有问题的可不止你家夫人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