蠪蛭虽说长相奇特,九个头看起来很唬人的样子。但它最大的本事无非是学婴儿啼哭,诱惑山中行走的人。
而犼最是凶猛,喜吃蛟龙脑。曾与两条龙,三条蛟打斗三天三夜也未曾落下风,还反杀一龙二蛟。
蠪蛭的头再多有什么用,又不是比试说相声。
锣声响起。
果然,蠪蛭见到犼的那一刻气势就弱了下来,往后还没退几步被犼一个飞扑踩在脚底,撕咬下一个头。蠪蛭尖锐地叫声刺激着看台上的赌徒。他们双目猩红,连声叫好
等蠪蛭叫声稍弱,犼又咬下一个头。这种巨大的实力悬殊让犼享受着虐杀的快乐。蠪蛭毫无反抗之力,躺在犼的爪下,九只头被犼咬掉而亡。
气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。兴奋的尖叫声仿佛要把山洞震塌。蠪蛭死后,散发出大量灵气。但如金华猫妖所说,这里的灵气不太纯净。若吸收太多这种灵气,只怕会入魔。
看台上的几位仙家打扮的人根本不在意,依旧掐诀凝神聚集这里的灵气为己用。
下一局马上开始。犼依旧在台上,而对面来的是一只长尾鹿,头上只有一角,且角已被切断。
观众见它出场,嘘声一片,还有人叫嚣让犼赶紧吃了它。
姜芷夏认出这是天鹿,她曾在天庭见过。这只灵兽可以吸收并镇压邪气,避免灾难。不过现在它的一角已断,周身被魔气围绕,只怕与普通的鹿无异。
犼压根不把它放在眼里,猛扑上来冲它的脖颈咬去。这只鹿灵巧躲过,犼还挨了它一脚。天鹿虽不是犼的对手,但数次躲过扑杀,它好像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在拼命。
可惜它体力不支,几个回合下来身上被犼抓得鲜血淋漓。它意识到今日可能要命丧于此,眼角渗出大颗泪珠,哀鸣一声,冲犼奔去。这种不自量力的搏杀无异于送死。
就在众人以为天鹿必死无疑时,看台上升起一股白烟,阻挡众人视线。等待烟雾散去,天鹿竟不翼而飞了。
姜芷夏听到洞口处有人高声喊道:“别让他跑了!”
她和陆辰年看到黑衣人抱着天鹿与赌坊的打手缠斗在一起。突然间,不知从哪儿飞出来几只鸡,扑腾得那帮打手睁不开眼,黑衣人借机逃往洞外。
赌坊打手怒不可遏,追着他跑出去。
“快走,晚了这人肯定被抓到。”
“他是谁?”陆辰年问。
姜芷夏没有回答,带着他一股脑儿地向东跑。
“人都在西边。”
“你不懂,这个人出门只会往东走!”
两人一路穿过树林,在山脚下的岔路口见到那个黑衣人。此时,他正抱着鹿,站在原地。
姜芷夏扶额:我就知道她还没改掉这个毛病!
她上前抓住那人的胳膊,随便找了一条路向前狂奔,“得亏是我,换二一个你就被抓住了!”
黑衣人本想还击但见是她,没有多说什么,只跟着跑。三人躲在一处低洼之地,等到外面彻底没有动静,姜芷夏才开口说话。
“我说四师姐,你下次过来偷人家东西也找好路线,刚才多危险。”姜芷夏顺手摸了摸她怀里的天鹿,毛还挺扎手。
黑衣人摘下面罩,陆辰年见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。她是灵清派开阳真人的四弟子,也是自己的师妹——柳茉思。
这个师妹平日里最是温婉,为人谦和,可今日不知怎么了,冷着一张脸,对姜芷夏的问话丝毫不作回应。
姜芷夏知道能让她不说话的原因只有一个!
“是不是老二又跟你说了什么了?”
柳茉思抱着天鹿,一边走一边说:“老二说了,她要是发现我跟你讲话,她不会放过我。”
姜芷夏快跑几步,和她并肩而行,“她说她发现你跟我讲话不会放过你,这会儿不还没发现呢。你等她发现之后,你再不说话不就行了。”
柳茉思停下脚步,拧着眉,纠结道:“可以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好像是这个道理。”
柳茉思把鹿放地下,搂着姜芷夏唱道:“这才是人生难预料,不想团圆在今朝……”
那一整段唱完,柳茉思才冷静下来,说自己家在附近,带着他们往家走。
陆辰年不解这个人情绪怎么转变得那么快。
姜芷夏小声跟他解释。柳茉思性子过于随和,耳根子软谁的话都听,自己也没太多想法,一遇选项就发懵。
柳茉思下山之前,姜芷夏怕她吃亏,所以告诉她如果逃跑就往东走。谁知道今天遇到一个岔道口,一条向东南,一条向东北,又把她困那儿了。
柳茉思才注意到陆辰年的存在,问姜芷夏:“小六,这是你相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