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,魔界使者送出消息,他们会在傍晚降临忘仙。此次派出的是魔君身边的侍女,让他们好生招待。
不知为何,仙皇总是心绪不宁。他已经派去多人监视姜芷夏。还找了个由头将林忆等人同陈飘飘关在了忘仙地下,让一群散仙盯着他们。
他们身上带着灵锁,无论如何也斗不过那么多散仙,逃出地牢。只要姜芷夏在今天晚上杀了魔界的人,灵清这些人是留是杀,全凭他高兴。
他让碧荷给送去一碗汤药,一直盯着她咽下才能离开。
姜芷夏没有法力压制,再加上这些汤药隔一天送一次,每次也不多。因此短短三天,那条红线已经蔓延到了大臂。
她饱受往生草的折磨,清醒时浑身乏力,只能靠在床边休息。
张和裕清楚那条红线是什么。他的父王也是因为这条红线才失了理智,害了众仙,输了战事,自己也惨死战场。
“姜姐姐……”他说着说着又想哭。
“你答应过我什么?”姜芷夏握住他的手,“别怕小和,要结束了。”
她在张和裕耳边说了句话,“懂了吗?”
张和裕擦掉眼泪,“我知道了,我不怕。”
姜芷夏冲他满意地笑笑。
正午时分,碧荷来报姜芷夏因烦躁把她的“男宠”从三楼扔到了后巷,询问是否要给她再喝一碗汤药。
仙皇挥手说不必,“给她的房屋加上结界,等魔界人的到了之后,我拿到我想要的,就放姜芷夏出来杀了她。”
“仙皇,我们是不是给那位大人说一声。”秀珠提醒道:“这么大的事,也得让他有个准备。”
“告诉他?”他不屑道:“那人做事瞻前顾后,胆小如鼠。我当初让他直接杀了谢泽之,他迟迟不肯下手。后来才去派赵霖光捉拿,结果怎样?真是愚蠢。天庭那帮迂腐之人就是这样,凡事图虚名,错过时机。”
“可要是他反水怎么办?”
“他不敢。”仙皇自信满满,“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份名单,都是他的同伙,逼急了我就交上去,将他在天庭安插的人手连根拔起,不过鱼死网破。”
随后他又问:“那根假的往生草根有消息了吗?”
“在东南方向,已经派人去追了。”秀珠上前说:“我怀疑他们可能会送去东尧,所以也提前派人到那里盯着俞伊,准备将其一网打尽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仙皇赞赏道:“若是谢泽之死了便罢。若是没死,抓到他,任你处置,以报你妹妹的仇。”
“多谢仙皇。”秀珠跪地叩首。
冬日昼短,灭蒙上方漂浮着浓浓的怨气,导致傍晚只出现一瞬,便彻底进入黑夜。
关在地牢的莫缄叙等人,虽表面镇静,但内心煎熬万分,他们不住地向外张望,探听外面的动静。
“别看了。”牛犇站在牢门外,叫嚣道:“没人会来救你们。你说说你们好歹也是神仙,自甘堕落与凡人为伍,人要是能成事,他们早就打上天庭了。”
众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,继续打坐。
“好、好!”牛犇怒极反笑,“你们可以继续这么高傲,我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?过了今晚,我就让你们跪在我的脚下求饶。男仙为奴,女仙为娼。你们的那个师妹,等我玩腻了,也让她去娼院陪你们。”
他转身吩咐陆辰年看好他们,自己去一旁休息了。
陆辰年冷眼看着他经过,准备动手之时被莫缄叙抓住。莫缄叙轻微对他摇了摇头。
外面一阵骚动,魔界众人降临忘仙。
为首的姑娘一身黑衣,戴着面纱,眉眼处却让仙皇感觉有几分熟悉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虽来的是魔界侍女,但仙皇他们知道魔君最是宠爱他的这位侍女,因而不敢有所怠慢,毕恭毕敬地将她迎进屋内。
“芜沉姑娘怎么亲自来了?”仙皇坐在一侧,向她递过茶水。
芜沉开口,声音清脆,“魔君大人派我来给你一个警惕,让你不要做的太过分。他知道你把往生草用在凡人身上的事大发雷霆。他最恨言而无信之人。若不是我劝说,你的令牌也别想要了。”
“我也是被逼无奈。”仙皇陪笑道:“多谢芜沉姑娘美言。”
他倒茶的手顿住,“可我始终不明白,如此杀伐决断的魔君竟会为了凡人多有顾忌。不过是些蝼蚁,魔君也不靠他们的香火,怎地就……”
芜沉冷声道:“魔君有他自己的考量,你且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。”随即她又软下声音来,“但这些年他也有所转变,对待凡人也不像以前那般仁慈。你该庆幸自己命好,若是前些年,他一早就来取你性命了。”
“是是是。对了,我给魔君大人备些不入眼的小玩意儿,还请芜沉姑娘别嫌弃,带回去交予魔君。”说罢,他一挥手,几名小厮抬着几个大箱子进到屋内。
芜沉侧头看到那几人的胳膊或大腿上都绑着纱布,于是半开玩笑说忘仙真是没人了,抬东西的人都没个健全的。
仙皇这才注意到,遂问碧荷,他们怎么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