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没说认输。”破无手中拿着双锤,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上官星月。
他双手抡锤还要攻来,迈出一步却发现腰间抵着一把横刀。
姜芷夏压着火气,低声说道:“你再敢往前进一步,我就穿透了你。”
众仙这才反应过来。司马烈飞速上前查看上官星月的伤势。破无那一锤砸在她的后腰上。她没有防备,用肉身扛下了四百斤的重锤。
此时她只见有出气未见有进气,不知能否撑住。
乔朗连忙招呼弟子抬她下去疗伤。
溟惑起身,假装惊讶道:“哎呀,我说不带他来,魔君大人非说让他出来长长见识。真是不好意思,司马掌门。我们魔界比试从不收手,打死为止。倒地可不算输,上官仙子也太着急了些。这场比试算我们打平……”
“你!”司马烈正要发作,被姜芷夏拦住。
“先保她的命。”她说。
随后,她将横刀交还给沐胜蓝,跟着司马烈一同离去。
昴苍宣布今日比试终止。后面的事交由谢泽之处理。
上官星月伤得不轻。一路上,她的嘴里不断涌出黑血,但她仍没有意识,手中握着要还给姜芷夏的烛龙宝珠。
姜芷夏对司马烈说那颗珠子可以保她的命,让他随意使用。司马烈道谢,随后进房给上官星月疗伤
众仙聚在上官星月的房门外等待她的消息。
良久,谢泽之也赶了过来。众仙围着他讨要说法。他颇为无奈地说溟惑愿意认下错误,会给虚玄道歉并赔偿。
“这就完了?”乔朗不肯罢休, “他们明明是故意的。昭衡真君,你不能任由魔界欺凌我们不管呐!”
语毕,他的弟子们和星赤一派也加入了对谢泽之的“抗议”中。
“是啊!”
“你是男仙之首,得为我们讨回公道!”
“昭衡真君,你不是怕了他们吧?”
“你救姜掌门那么快,怎么就救不了别的仙子?”
……
“你们什么毛病!?逼他做什么!?”姜芷夏将谢泽之拉到身后,怒道: “他魔界咬死了倒地并非认输,还击是在比试中,一切合情合理。他能让溟惑认下错已经不易了,还要他怎么做?出手杀了破无吗?之后魔界要以此为借口,觉得他处理过当,发动战争你们去打?那时你们还不是脖子一缩,把罪过推给他吗?”
谢泽之被她牵着,心里说不出的感动, “芷夏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
谢泽之:行……
“姜掌门,仙家也是想让昭衡真君秉公处理……”
“秉公处理?说到这事,我还要问你呢,乔掌门。”姜芷夏打断他的话。
她松开谢泽之的手……未果,于是带着他一同来到乔朗面前,“上官星月打赢之后,你为什么挡在谢泽之和司马掌门身前?虚玄赢了,你这么激动干什么?他二人若不是被干扰了视线,怎么会拦不下破无?你倒会装乖,让徒弟责怪起别人来了。”
乔朗面色一僵,“姜掌门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问你自己!”
面对众仙质疑的目光,他急忙解释道:“我和上官掌门多年交情。他女儿赢了,我自然高兴,所以起身庆祝。”
“是吧?你让徒弟来找我也是为了提前庆祝?”姜芷夏冷笑。
“你不要血口喷人。我让胜蓝来感谢你,还感谢错了吗?”
她倒不是怀疑沐胜蓝,只是那个时机略显巧合。沐胜蓝来找她时,上官星月还没打完。后来上官星月赢了,她顾着跟沐胜蓝说话,也忽略了破无的动作。
可乔朗怎么会提前预见输赢呢?
说话间,司马烈从上官星月的房间走出。他额间都是汗珠,头发好像更白了些。他用去大半修为,再加烛龙宝珠,才稳住上官星月的三魂七魄。只是她的肉身受到重创,脊柱被打断了。
“不能修复吗?”姜芷夏问:“要不让我师弟看看,也许草药有用呢?”
司马烈摇了摇头说:“难。破无那一招混用魔气,她不是受皮外伤这么简单,只怕后半生都站不起来了。”
他轻叹一声,走到乔朗面前一拱手,“我徒弟如今身受重伤,只能靠贝母瓶相救了,还请乔掌门帮忙……”
乔朗捋着胡须,拿腔拿调地说:“并非我不想帮忙,我的徒弟们能力有限。况且我只是站起来庆贺都有人说我居心叵测,若是再出手帮忙,不知道还要被别人说什么呢?恕我昴苍无能为力。但我灵泉可向星月开放,助她重新修炼。”
“我虚玄的灵泉也未曾枯竭!”
司马烈自嘲地笑笑,求他们无异于与虎谋皮,他们非是要踩着虚玄的头上去才肯松口帮忙。
要不是救人心切,他也不会去求乔朗。
明日只要他输给魔界,当了昴苍的垫脚石,乔朗就会让徒弟上场了。
他长叹一口气,下定决心:什么修为、面子,都比不上人命重要。
司马烈向谢泽之行礼,言说自己需要休息便退下了。众仙也随即散去。
姜芷夏带着灵清一众人往回走。
莫缄叙说他今天看见姜芷夏抽刀上去,吓得不轻,还以为她会动手。
“拜托,我是那种毫无顾忌的人吗?”姜芷夏白了他一眼。
一刀砍死是出了气,后面的麻烦总不能都让谢泽之去处理吧。那她成什么人了。
“你可真会维护他。”陆辰年冷声道:“他本就是做这些事的,挨几句众仙的骂也值得你帮他出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