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哼了一声,声音也和工作时完全不同,软了几分。
她垂下眼。
变脸变得倒还挺自然,全然不是早上砸门时那副冷漠决绝,恨不得要把她大卸八块、冲进马桶的样子了。她把目光从他搭在膝盖上的左手手背上收回,又捏起一块碎骨,不再理他,专注做自己的事。
施言跟着坐下,挪着椅子往前凑了凑,好奇地打量着满桌大大小小的零碎骨片,和她已经拼出一点雏形的枕骨部位。
闻元甫粗神经惯了,最开始完全没觉得不妥,喝了口咖啡就穿戴好想帮她打下手。但碎骨是按照她自己的思路排列摆放的,他插不上手,怕搅她思路,但又一向好动话多,干呆着也无聊,就想跟另两人侃几句。
“成队,你们那边工作进展还顺利吗?”
“还行。”成辛以淡淡答。
闻元甫又问。“我听说爆炸源查到了?”
成辛以缓缓点点头,脑袋往施言那边偏了一下。施言便下意识解释了一句。
“是三个初一的男孩子,之前淮海公园的连环小额盗窃也是他们做的。”
“这么过分,那怎么处置啊?”
闻元甫不太清楚国内的未成年管教制度,就继续问道。
施言简单解释了一下流程。
“要联系少管科,跟他们交接案卷,办点手续之类的,下午头儿和杨爷已经对接上了,后面的事杨爷他们去处理了。”
“哦。你们下午是去死者家里了吧,怎么样?”
施言挠挠头,把下午在瞿洪家里的大致情况浓缩精简,挑重点给闻元甫粗略讲了一下。原本没打算特别费口舌讲那个奇怪面具的神话故事,但奈何闻元甫好奇得紧,他见头儿没有明显的不耐烦表情,左右这会儿待着也无事,就又把那个故事详详细细讲给他听。
——
查看遗物时,他们没太费力就找到了死者瞿洪生前收集剪报的笔记本,里面确实贴了张从某本书刊上剪下来的故事。施言大致扫过一眼,整个故事脉络记得还算挺清楚,但那里面的人名乱七八糟、稀奇古怪的,他有些记不清了……主角叫什么什么卡来着?他就暂时用“什么卡”来模糊代替。
故事是这样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