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锦安不傻了!
这个认知让柳梦儿心惊不已,但很快反应过来,出声质问,“安安,你太过分了,先前你痴……身体不好的时候,是我陪着你,哄你开心,听说你受伤了,我立马过来瞧你,你怎能如此伤我的心?”
啧啧,那伤心哀怨的模样,看着怪疼人的。
可惜,她不是男人……
“柳姑娘,我昨日受伤并未声张,乃是府中大夫诊治,侯府中知晓此事的人不多,并严禁下人外传,柳小姐却早早得了消息,消息如此灵通,不知是谁给你递的消息?”
此言一出,柳梦儿身体瞬时一僵,心中懊悔不已,怪自己太心急。
站在秋菊,冬雪后面的夏蝉呼吸一滞,眼眸颤抖,死死地盯着柳梦儿。
韩锦安话是对柳梦儿说的,眼神却落在了夏蝉身上,当夏蝉意识到时,猛的低下头,心跳如雷,双手交握,力气大到骨节都开始泛白。
韩虎和总管也察觉到她的异常,两人对视一眼,心中有了计较。
“就,就是……”柳梦儿极力压制内心的慌乱,脑袋快速的运转。
“是什么?”韩锦安猛然沉下脸,“柳姑娘可要给我说清楚。”
柳梦儿眉心紧皱,心下大乱。
短暂地沉默之后,抬头看了眼韩锦安,眼神飘移,硬着头皮道:“安安,可是心情不好?那,那我改天再来找你。”
三十六计走为上。
韩锦安的嘴却比她的腿快,“府中除了吃里扒外,背信弃主的奴才,任谁心情也好不起来。”
任你脸皮再厚,被人当面怼也尴尬,更何况还被人盯着,柳梦儿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须臾间,柳梦儿脸色变了又变,最终尬笑一声,“哪有这么严重,是你府上的一个小丫头,兴许是听到你摔着了,知道平时我最疼你,才给我递了消息。”
“哦,哪个心思玲珑,忠心为主的丫头呀?柳姑娘说出来,我得好好打赏才行。”韩锦安笑道。
柳梦儿秀眉倒竖,“安安,你这是何意,难道不信我吗?咱们可是好姐妹,咱们可是一家人啊!”
又来!这次是倒打一耙。
韩锦安看了眼韩虎,后者一个箭步,钢刀出鞘,横在柳梦儿面前,“柳小姐,慎言!”
柳梦儿刚想大叫,她身后始终低着头,不发一言的小丫鬟,走向前,扶住她得胳膊。
柳梦儿身体一僵,扫了眼四周,抚着胸口,稳了稳心神,哽咽出声:“安安,我知侯府是勋贵高门,你是侯府千金,现嫌弃我身份低微,出身平民,不想再与我相交,你直说便是,何必如此咄咄逼人,让我难堪。”
这茶言茶语,挺会整。
侯府门口不远不近的已经聚了不少人,大多都是平头百姓或者各府的小厮丫鬟,她这话一出,很多人感同身受,心中不是滋味,看向韩锦安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了敌视。
韩锦安脸色冷了三分,“你错了,我韩家将门立世,世代忠良,戍守边疆,眼下我父兄尚在南疆,与敌人血战,生死不知,为的就是护卫大夏万千黎民,我韩家几代男儿为此马革裹尸,所谓看不起平民百姓,简直是无稽之谈。”
韩锦安的话,如同当头一棒,让围观的人赫然清醒,心存愧疚。
这满京城的勋贵,要说谁最有资格嚣张跋扈,非威远侯府莫属,人家的尊荣可是实打实,一代代用血肉拼出来,可威远侯府从未有过纨绔子弟,现在的威远侯世子,年纪轻轻就在边疆对敌厮杀。
刚刚升起的不满,瞬间消失无踪,心中对侯府的好感不降反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