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关掉，话音刚落，四周便显得尤为的安静。

大概是因为白天心情起伏大，又忙了一天，张秋秋虽然一开始有些小紧张，不过很快就放松睡去。

沈焕似乎睡的太久，睡的太多，有些睡不着了。

他睁着眼睛，看着头顶的帐顶，听着外面的虫鸟在叫，感受着身边的一切的真实性。

耳边是张秋秋均匀的呼吸声，她似乎累了，呼吸声有点重，一声一声，却像敲在沈焕的心间。

他尝试着扭头，然后看着身旁躺着的女人，开始回忆过往。

大概是清醒的时间长了，他开始能分清楚现实和梦境，包括曾经看到的一切。

那些“梦”，并非是真的梦，更像是他曾经看过的过往。

而现在，他好像又回到了原地，重新开始。

他以前没有经历过死亡，也没有感受过超出科学范围的一些事情。

不过，身边倒也听说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，甚至包括在他工作的时候，身边的那些共事的战友们。

有很多人会讲述自己遇到，或者听说过的神奇事情，而他，那时候是一个听故事的人。

如今，他好像是故事里的人，曾经“活过”一次，却是以游魂的状态，看过那个世界。

世界里头，他死了，成了一个没人看得到的存在，就像电视外的人，书本外的人。

他能看到书本里的人每一天的生活轨迹，随着时间的变化。

他看到了他的妻子因他的死而离开，看到了父母因他的死而更加劳累，看到了孩子因为他的死，而吃了更多的苦。

后来，两个孩子慢慢好起来，但是几十年过去，物是人非。

他当时还想再去看看那两个孩子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，可耳边却总有奇奇怪怪的声音出现。

那声音熟悉又陌生，陌生又熟悉。

他每天好像被一个如同念经的声音困扰着，看不见，摸不着，但是这声音又不会很难听。

余光落在熟睡的女人身上，沈焕想着，那个人的声音，和张秋秋的声音是一样的。

那一夜，沈焕想了很多很多事情，他有太多想不通的事情。
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，他意识有些模糊，之后闭上眼，睡了过去。

——

张秋秋做了个梦，梦里沈焕醒了，又昏迷了，最后还死了。

这把她吓的一个激灵，直接睁开眼睛。

醒来的第一时间，张秋秋朝身旁的方向看去。

屋子有些昏暗，不过她还是能看到身旁的沈焕。

他正闭着眼睛，鼻子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