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白狼的反应，林九牧知道，这只变异后的大狗，未必像原来当警犬时那么温顺。可知道归知道，他离大狗只有一步之遥，白狼却远在十米之外。

白狼刚动，大狗已经扑了过来，狰狞漆黑的面孔下，犬口很大，尖锐的獠牙张开，足够把他的脑袋横着咬住。

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，与普通人无异的林九牧根本无法反击，只能是耳听着白狼愤怒的咆哮，眼看着恶犬的獠牙逼近，猛兽的渗人气息扑面而来。

“阿虎！停下！”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。

变异大狗听到声音，条件反射般看过去，上排压下的獠牙几乎擦着林九牧的脑袋划过。

“呜？！”大狗半是惊讶半疑惑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，紧接着激动起来，尾巴一扫一扫地冲过去，刮起的风终于把呆住的林九牧唤回神。

“呼……捡回条命。”

林九牧擦掉额头的汗，长出了一口气，轻抚着赶到他面前的白狼的脑袋。凭着心头那股若有若无的联系，他能感受到白狼对他的担忧。

稍微休息一会，他才看向喊声传来的方向。

警署大楼门口，白天见过的那个中年警备署署长正端着一大个铁盆，给饿极了的变异大狗喂食，看那盆子的容量，显然是早有准备。

署长此时正好看过来，露出淡淡的笑。

“吓坏了？”

“你早知道它会变异？”

“差不多，本来该无声地处理好这事，没想到……呵！一晚上来了两拨客。”

署长说着，一脸新奇地看着白狼，又望向井盖的方向。他只说‘客’，没说‘客人’，显然另一波是指那只灰鼠。

“……”林九牧。

“现在，”署长来到他面前，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，“我是该以擅闯警署的罪名把你抓起来，还是请你喝杯茶呢？”

“……喝。”

“走吧。把御妖带上。”

“御妖？”

林九牧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这应该是对变异动物的称呼。

“上楼再跟你说，走吧。”

署长在前面带路，林九牧带着白狼跟在后面。

路过变异大狗的时候，白狼不知有意无意，尾巴扫了铁盆一下，差点把盆给扫翻了，气得那大狗龇牙咧嘴，又在署长的呵斥下，委屈地低下头颅。

……

来到楼上，才发现不止署长在这。

办公室里里面窗帘拉得很严，灯开着，冷光填满了屋子，而在沙发上，一名个子矮小，体态丰盈的中年女子，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，静静看着电视。

在她旁边有个监控显示器，赫然是对准警犬休息的位置的。

也就是说，林九牧来到警署后的一切动作，都被二人看在眼里……一想到这，他嘴角抽了抽。

还好，没有和巨鼠分食警犬。

这时电视上播报的一则新闻，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
“昨日下午，我市城南综合市场闯入一只形似老鼠，体型巨大的生物，抓伤数人，大闹市场，相关视频很快在网上引发热议，并传出‘动物变异’的言论。

“经专家鉴定，该动物为水豚中的一种，现警备署已进行抓捕，请广大市民不要惊慌，不信谣，不传谣……”

林九牧神色古怪地看着新闻，正想说话，署长拍拍他的肩膀，笑道：“先签名，再提问。”

一张纸、一支笔无风自动，飘到他面前悬停。

这神奇的一幕，并没有引起林九牧的什么惊奇的反应，毕竟震惊嘛，震着震着也就麻木了。

他拿过纸，标题写着《御妖知情及保密协议简约》。

仔细看下来，一共有十几条信息，总结出来就3点：1.具备了解御妖资讯的资格；2.非必要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御妖师身份；3.不得利用御妖能力作恶。

没有什么坑在里面。

等名字签完，纸去到了女士手上，她低头看了一眼，再望向林九牧时眼神多了些和善，笑道：“很好，先坐下吧。署长，你也坐。”

“是。”署长应一声，带着林九牧在女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。他姿态端正，屁股只占三分之一沙发，仿佛眼前这位女士才是办公室的主人一样。

女士简单地拍了两下手掌。

“今天真是个好日子，一连发现两位新人。”她说，“我先简单介绍下自己。方旭，来自中央，负责鮀城里有关御妖的一切事务，你们可以叫我方姐。当然这不是白叫的，你们有什么疑惑也可以提出来。”

说的是你们，但目光却看向林九牧，显然在他这个“插班生”到来前，署长已经了解过了。

“好吧，那么方姐，我第一个问题……这世界是怎么了？”林九牧紧抿着嘴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