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还在继续。

火灵猿得了反击的命令，忍着痛，再次冲向小松子，它的印记加持还在，速度并不比小松子慢。

因此，小松子的速度优势没了，不过它还有别的优势。

望着挥过来的拳头，小松子身上黑雾升腾到半空，翻滚中化作三枚蔚蓝的冰锥，接着黑雾蔓延上去，化作黑色冰锥。

这是‘暗流’和‘玄冰’两个天赋的结合运用，林九牧这些天在无人的时候尝试出来的战斗方式。

黑色的暗雾气像是几条手臂一样，奋力一掷，将冰锥刺出。

噗！

当！

噗！

一道被火焰拳头击碎，另外两道命中火灵猿，螺旋的冰锥从火灵猿身上贯穿过去。

火灵猿栽倒在地，缓缓抽搐着，气息渐渐变弱，那炽盛的火光也渐渐暗淡，周围又变得黑暗起来，甚至比原来还暗。

“你，你……”独眼男子牙齿打着哆嗦，眼神恐惧，脑子急转，“你刚刚为什么没杀我？不，你不能杀我！我可以给你卖命！”

“我为什么没杀你？因为那样太痛快了，对于想打我家人主意的人，我不希望你太痛快死去。听说御妖死亡，御妖师会生不如死，正好在你身上看看。你们这些邪恶御妖师，应该对这种很习惯吧。”林九牧淡淡地说，一步步往独眼男子走去。

“不，不，你不能这样……我真的可以给你卖命的！”独眼男子怕了，腿哆嗦着，一股湿润出现在裤子上，臭味弥漫。

“给我卖命，我信不过。不过你刚刚给御妖加速的方法挺特别的，你有多少，发过来，我可以给你个痛快。”林九牧淡淡地说，面无表情。

“我，我……”独眼男子见御妖流血越来越多，似乎陷入纠结，最后化作一声长叹，从兜里拿出一份类似卷轴一样的东西，朝他扔了过来，“这就是刚才的疾风技。”

林九牧并没有接，而是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远，看着卷轴落在面前的地上。

“小松子，宰了。”

“呜！”

小松子黑雾螺旋，化作一股尖刺，猛地刺入火灵猿的脑袋。

噗！

“啊！！！”

独眼男子脸色剧变，猛地喷出一股血，双手紧紧捂着脑袋，惨叫着，浑身剧烈抽搐。

“你出尔反尔！”他一脸怨毒地说。

“我说过，交出加速的方法，给你个痛快，没说放你走。”林九牧面无表情，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样。

“是吗……既然这样……那一起死！”

独眼男子话音落下，地上的卷轴亮起一抹红光，男子直接从十来米外，瞬间出现在卷轴的位置，猛地扑向林九牧，手上拿着一把短刀，墨绿泛光的刀锋直逼林九牧的脖子。

若非林九牧刚才后退，没接卷轴，现在的情况会更加危险。

噗！

黑光一闪，手起刀落，林九牧已经出现在男子身后，手里多了一把由暗能量和寒冰形成的黑色冰唐刀，一抹夜里显黑的血，滴答、滴答地从刀刃滑落。

“你……”独眼男子刚开口，喉咙裂开，鲜血喷射出来。

秒杀敌人的林九牧紧紧闭着眼，手中唐刀‘当啷’一声落在地上，化作能量消失。

淡淡的血腥味飘进他的鼻子，随着他急促的深呼吸，仿佛要吸进肺里，湿冷湿冷的。这感觉也将永远记在脑海中。

月亮从乌云中爬出，皎洁的月光再次洒在人间，把林九牧的身影照得格外单薄。

“呜……”小松子凑近他，蹭了蹭他的胳膊。它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情绪波动，露出担忧的神色。

“没事，我没事，我就是……心里不大舒服。”林九牧撑着狼首，睁开重新温和下来的眼睛。

他回头，看了看身首异处，尚在抽搐的独眼男子，苍白的脸上有迷茫，也有坚定，表情木讷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。

这一战，是他第一次和御妖师战斗，也是第一次杀人，某种意义上也是第一次救人。

他不后悔，甚至庆幸这事在灵气复苏之前发生。

未来，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，要保护爸妈和妹妹，他必须战斗，必须要比所有的威胁都强大！

杀人，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……

“走吧，我们回家。”林九牧说完，整个人趴在小松子背上。

小松子‘呜’了一声，叼起地上的卷轴，几个飞跃便消失在夜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