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浑身缠着绷带,外边穿着一身休闲装,夜默还给他披了件薄外套。
放眼望去,整个南门广场四分五裂,地面翻起,残垣断壁随处可见,尸体都被处理了,留下黑褐色的血迹。
一栋栋破损的楼房或残垣外摆着遗照、蜡烛和菊花,家属跪坐在地上哭嚎,悲哀如杜鹃啼血,令人闻之落泪。
也有许多人从鮀城其他区赶来吊唁,却都震惊于此地惨状,和林九牧一样,呆在当场。
远处两个城墙溃口已经被堵起来,灯火通明,无数工人在连夜施工,更换墙砖。
这时,人群中,一个神色呆滞,身影单薄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林九牧问。
那人浑身一震,回过头来,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表情。他是刚被放出来的孙昊。
“这,都是因为他?”
他,指的是孙庭。
“是。”
“……”
林九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从夜默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两束菊花,递了一束给孙昊,然后走到最近的一处废墟,放下菊花,哀悼了下。
孙昊机械地跟在他身后,跟着照做。
“你家的事怎么处理?”
孙昊沉默了一会,回答道:“他会被判刑,家产全抄,补贴给受难的人,还有城市建设。”
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这时,防空警报响起,这不是危机预警,而是群体默哀的鸣笛声,连续三天,今天最后一天。
所有走着、说话着的人纷纷停下自己的动作,整齐划一地站起来,低下头,林九牧也不例外。
等鸣笛声结束,3分钟到,林九牧张开眼睛,孙昊已不知所踪。
之后又去了城墙上,那些正在站岗的士兵看到他,更是两眼狂热,带着浓浓的崇拜,纷纷朝他行礼。
几个正好轮休的士兵激动地跑过来,围住了他。
“林同学,你真的醒了!白天副官说的时候我们还不怎么信呢!”一个士兵说。
“伤还没好,您还是赶紧回去吧,万一在这受了寒,加重病情的话就糟糕了。”另一个士兵连忙接过话。
“是啊是啊。”
“这次战斗真是多亏了您,如果没有您,别说城里的大家,就是我们也难逃一死啊。”
“这里到处是废墟,没什么好看的,您还是赶紧回去吧,您的战功镇守使给您记着,改天亲自送到您家里。”
这些士兵像死忠粉看到了偶像一样,你一言我一语,林九牧根本插不上话。
这倒也不夸张。
鮀城兽潮中,南面城墙的5只三阶妖兽几乎都是林九牧和小松子斩杀的,狼群攻城时,其他墙面是他守下来的。
这场本来实力悬殊,必败无疑的战局,是林九牧和小松子一滴血一滴汗,豁出命才闯出了一条生路。
林九牧一脸受宠若惊的表现,和几个士兵聊了会,然后在他们的敬礼中,离开了城墙。
很快,整个南门广场的人都知道林九牧醒了,而且出现在这,不少人开始寻找起他的身影,殊不知他们要找的正主,正在一团紫光中,以超越高铁的速度,朝着西部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