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牛也见到了屋里的情况，微微叹了口气，拍拍他的肩膀，走了过去。

罗指挥的办公室里，林九牧正坐在罗渊的对面，夜默站在他的身边，充当保镖的身份。

“林老师不是应该上车了吗？”铁牛问。

“本来是的，不过好像漏了点什么，所以回来一趟，不介意吧？”林九牧笑着反问。

“漏了什么？”

“账没算清。”

林九牧仍然是一脸笑意，但那微冷的眼神，还有那轻描淡写的话，却让黑锋整个人浑身微微一抖。

“你凭什么来算账？又不全是我的错！就算要算账，为什么要等到现在？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怎么过的吗？！”

黑锋突然破防，一双眼睛因激动而通红，瞪着林九牧。

正如他所说，林九牧自庄村回来后虽然没找他，但他同样不好过。

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林九牧找上门，夜晚睡觉得加三层锁，执行任务得躲开他们班，城防局的大门更是一点不敢迈出，甚至于听到个‘林’字，都会吓出半身冷汗。

他一边祈祷着林九牧忘记那事，一边又巴不得林九牧给个痛快，在这种矛盾中，短短几天时间，整个人瘦了一圈，也快神经衰弱了。

没办法，林九牧的实力，他根本就惹不起。

听了他的话，林九牧看向罗渊。

“罗指挥，你觉得是为什么？”他问。

罗渊面沉如水，凝视着林九牧，说道：“临刑前的倒数，比死亡更折磨人。”

这番话也让黑锋愣住，神色变得阴沉。

“林老师，”罗渊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，“这次的事情我已经了解，有两个士兵收了牛驰等人的钱，假借黑锋的名义，带走了你的学生，这是他们的不对，这点上我们图伯城城防局欠着你的，不过你放心，我一定对他们严惩不贷！”

“听这话我就知道，你的了解很步到位啊，也许你该回去好好检讨检讨。”林九牧毫不客气地讽刺道。

“噢？难道这事还有隐情？我记得秘境开始后，黑锋和你们一直在秘境中，甚至还将计就计，反杀血翼，和你也算得上是战友的关系，难道你连自己的队友都不信？”

罗渊一脸认真，不了解他的人说不定真会被糊弄过去。

施展洞察术的林九牧拥有更敏锐的观察力，自然能看得出罗渊这话的真假。甚至不需要洞察术，他也知道这家伙打什么主意。

“当然，我的战友，我一定相信，不过事情的真相还是要弄清楚的。不如把黑锋借我一下，正好我精通一些审讯的工夫，保证给罗指挥你还原真相，让你对你的手下更‘了解’，如何？”林九牧眼神渐冷。

“这是我的兵，轮不到你来。”

“如果我非要这么做呢！”

二人神色俱冷，彼此眼中他透着冷意，谁也不肯让步。

铁牛和黑锋没有插话的份，夜默也静静站在林九牧身后，气氛凝重。

好一会，罗渊微微呼出一口气，打破了僵局。

“林导师，你的学生完好无损，还一举解决了未来的麻烦，这是因祸得福，不是吗？何必锱铢必较？与城防局结个善缘，对你有好处。”罗渊道。

‘未来的麻烦’，指的是庄小蕊的问题父母。

“账不是这么算的，”林九牧知道罗渊的意思，他笑了笑，“别人踹了你一脚，把你的肾结石踹碎了，你罗渊可能感恩戴德，抱着它的臭脚狂舔，但我不是你，我会让它把爪子伸直了，让我砍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