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在世间立足，光优秀还不够，还得会藏拙，我就是一个反面例子。”

镇守使徐徐说着，面色平淡，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，只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的愤恨，无声地强调着故事的主人。

“遥想当年，我意气风发，一把大戟，一只龙雀，在帝都自逞能，把多少恶少劣男打得躲在监狱不敢出，那时被万人当小英雄歌颂，那年我19岁，与你差不多……

“木秀于林……后来的事，你也知道了，家破人亡，只剩我一人活了下来，落在这偏远的地方，望不见帝都。”

林九牧静静听着。

他自然记得这些事情，甚至当初就是因为段山河在大灾大难后，仍能从容儒雅，而为之感叹敬佩。

“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变了？很可恨是吧？”

“不，”林九牧摇摇头，“不可恨，换我，我可能做得比你还极端。不过现在立场不同，你的仇恨不是我的仇恨，但你动了鮀城，威胁了我的家人，这事……我不能接受。”

段山河听到这，脸上露出古怪的笑，眯着眼，眼中迸出一丝光芒：“现在的你，就是过去的我。”

“但现在的你，不会是将来的我。”林九牧斩钉截铁道。

彼此对视着，一股战意涌动，两边御妖的王者威压和阶级气势升腾，无形的劲风激起枯叶和冰屑。

一方威强，一方势大，隐隐平手。

突然，段山河那边动了。

巨大的圣龙雀翅膀一震，金光化作万千箭矢，铺天盖地犹如金色的太阳一般，蜿蜒着自空中坠落。

夜默身影一闪，护在了林九牧面前，右手紫月王蛇刃轻轻一挥。

紫色刃芒离刃而涨，化作紫色巨蟒，吐着信，逆流而上。

轰隆——

恐怖的冲击炸裂，紫色的、金色的能量如洪流四涌，把段山河和林九牧纷纷震得后退了几步。

“空中一战！”

夜默留下一句话，然后闪身向空中飞去。

圣龙雀也得了段山河都是示意，冲天而起，紧追夜默。

这二者，一个拥有四阶的四星王者兽，一个是初具王者威压，却高达五阶1级的御妖，全力激战起来，别说林九牧和段山河，恐怕整个鮀城都得被夷为平地。

地面上。

林九牧和段山河遥遥对峙，林九牧的左右分别是小繁缕和小松子，段山河身边则是那神秘的南玄建木。

“方圆两公里的人，我都清走了。”段山河说。

“很好。”

话音落下，二人纷纷动了起来。

林九牧暴射而出，挥起双刀，两道皎洁如月的刀芒兜头兜脑劈向段山河。

当啷——

一声脆响，镇守使手中多出一把金色战戟，挡住了这一击，而后旋身，错开刀芒，顺势将战戟刺向林九牧。

当！

林九牧一刀格挡，另一刀猛地刺向段山河的胸膛位置，结果差几分距离，被一根土黄色建木枝条挡了下来，接着两根建木如棍捅出。

嘭……

一击之力，把林九牧震得退了五六步远，刀刃微微震动。

南玄建木和段山河企图追击，结果从四面八方无数的繁缕枝条、冰链、冰锥袭来。

砰砰砰砰……

当寒冰破碎，繁缕断裂，空中一团阴影坠落。

那是冰山，足有百米之巨，带着浓浓的王者威压，让被笼罩的段山河都感觉身体一沉，心不自觉发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