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手臂搂着石姝瑶的肩膀,把人带到前面,“儿臣的福晋就不错。皇阿玛您看,我们成婚才多久,先是揪出了凌嬷嬷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,而今又一个春露。”
“东西六宫交给她管,什么蛇虫鼠蚁,保证都给您打扫干净。”
被太子的动作带了个踉跄,刚刚站稳脚步的石姝瑶满头黑线。
太子这脑袋瓜子怎么想的,儿媳妇去管公公的后院,亏他说得出来。
偷偷扯了扯胤礽杏黄的蟒袍,她小声道:“殿下。”
胤礽看懂了她的意思,不过他满不在乎。“怕什么,你是孤的福晋、太子妃,未来的皇后,这后宫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?”
那不可一世的表情,让人恨不得上去扇他两巴掌。
皇贵妃气的牙痒痒,她咬牙讽刺,“殿下,皇上还在呢,你说这话不合适吧?”
其实她想说太子在咒皇上去死,但她不敢。仅有的一点理智告诉她,太子说了可能没事儿,她说了皇上绝对饶不了她。
胤礽漫不经心的转头,“有什么不对?”随即他恍然大悟,“哦,孤差点忘了,佟国维那老东西好像给皇阿玛上折子说孤品行不端呢。”
“在你们心里,孤这个太子早晚得被皇阿玛废掉,换老四上位。”
“这么着吧,恰好赶上了,不如孤自己跟皇阿玛请辞,把太子之位让给四弟?”
“胤礽,放肆。太子乃储君,事关大清未来,岂是你说让就能让的?”胤礽挤兑皇贵妃他不生气,即便他在偏心也不得不承认这回是皇贵妃做错了。
提到太子之位却由不得他不生气。
哪怕他听得出来太子在开玩笑,也很愤怒。
在他心中只有胤礽是大清的皇太子,未来的皇帝,其他儿子都不行,包括老四在内。
胤礽敷衍的拱拱手,“儿臣知错。”
石姝瑶担心的看着他,太子殿下还真是,刀尖上跳舞,够可以的。
太子关系着国本,不是她这个后宅妇人可以说道的。太子开口没什么,她若是开口,皇贵妃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攻击她的机会。
太子认错,康熙的心情好了不少,他语气缓和,“你无需如此自暴自弃,那嬷嬷虽然死了,这宫女不还在。”
他抬起头,喊道:“来人啊,送慎刑司,交由慎刑司司长亲自审讯。一天,一天之内,朕要挖出她身上所有事情。”
慎刑司三个字一出口,不止春露,石姝瑶跟皇贵妃齐齐打了个哆嗦。
前者虽不曾见过,却对这一部门如雷贯耳,深知其残酷。后者,作为后宫掌权者,没少送人去慎刑司,她更清楚人到了那里会如何。
在慎刑司的酷刑之下,几乎没有人能保守秘密。
石姝瑶手指微动,春露忽然疯狂起来,“皇上,皇上,奴婢招供,奴婢什么都招,求您不要送奴婢去慎刑司。”
她砰砰磕头,每一下都很用力,不一会儿乾清宫地面就留下一滩血渍。
胤礽下意识挡在石姝瑶身前,不让她去看这血腥的一面。石姝瑶望着他高大的背影,再次扯了下他的衣袖。
胤礽开口:“谁人安插你去的毓庆宫,今日你出门到底是为什么,还有你背后的主子是谁?只要你老实交代,孤可以保证给你个痛快,至于你的家人,若真不知情,孤也可以放过。”
太子在心中叹气,依着他以前的性子,似这等敢谋害他的人早就诛其九族了,哪像现在还好声好气的要证据。
可谁让他娶了个心地善良的福晋呢,他不想自己在福晋心中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。
春露哆哆嗦嗦看了皇贵妃一眼,看的皇贵妃内心怦怦直跳,然后她果真说出让皇贵妃担心的话来。
“是皇贵妃娘娘。”
“大概十多年前,奴婢的家乡遭了灾,不得已之下,奴婢一家子来到京城。我娘得了一场大病,是佟大人出银子给看好的。”
“为了感谢佟大人,也为了能有一份差事。我们一家在佟大人的帮助下入了包衣。奴婢一家感激佟大人一心想要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入宫后,奴婢在皇贵妃娘娘的安排下进了毓庆宫。”
说到这里,皇贵妃忽然起身朝着春露冲了过去,她抬脚就想要踹对方,却被石姝瑶眼疾手快提前把人拉到一边。
皇贵妃面色煞白,带着疯狂,“皇上,皇上,臣妾冤枉,是他,是他们要陷害我。”她伸手指着胤礽和石姝瑶。
石姝瑶平静的看着她,胤礽赏了她一个白眼,“孤陷害你?你算什么东西,也值得孤去陷害。你们宝贝老四觉得他有帝王之相,就真以为孤怕了他?”
他一甩袖子,怒道:“简直可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