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情的起因发展,还要回到上一周的周日。
崔夫人花高价打听得知,省纪委的家眷趁着周末组团来浏县游玩。
她找出了自己最华贵的衣服,戴上了最夸张耀眼的首饰,又悄悄回家,开上了崔虎的专车。
千谋万算,只为了那迎面偶遇。
崔夫人蹲守的地点,恰好是一条单行道。
若是对方的车队后退,至少要后退几百米,才堪堪能错车。
若是催促然后退,只需几米便是个岔路口。
可无论对方如何好言相劝,甚至以利相诱,偏偏崔夫人说什么也不后退。
计较到后来,她甚至直接将汽车停在了路中间。
下车后,她单手叉腰,指着对面一群纪检委的家眷破口大骂起来。
“哪里来的蠢货,瞎了你们的狗眼!”
“在这浏县境内,居然还敢让我让路?你们知道我老公是谁吗?”
对面的一群家眷,直接傻眼了。
到底谁是蠢货?
为首的老妇人双手交握在身前,望着崔夫人的神情一脸凝重。
“你老公是谁?我们还真不知道。”
“不过,就算你老公是浏县的县长,也该讲道理吧?”
崔夫人失声嗤笑,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“在浏县境内,跟我讲道理?我呸!”
“我老公,可是新晋水利局的副局长崔虎,我是崔虎明媒正娶的老婆。”
“在浏县境内,我说的话就是道理!”
对面的老妇人被她自大狂妄的语气顶撞,顿时气上心头。
“简直是胆大包天!”
“你们这样肆意妄为,仗势欺人,难道就不怕被人举报吗?”
崔夫人仿佛又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,顿时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。
“举报?”
“呵呵,有本事你们就去举报呀!”
“浏县境内,所有的举报渠道,都有我老公自己的人。”
“想举报我老公?简直是痴人说梦!”
“不怕告诉你们,我老公有的是钱,在这浏县,就没有我老公用钱摆平不了的事情。”
“虽然我老公小学都没毕业,大字不认识一箩筐,可只要他舍得花银子,副局长一职还不是手到擒来?”
“将来若是感兴趣,直接买个局长当当,也只是迟早的事!”
崔夫人口若悬河的说着,就像是完全没有发觉,对面人看傻子一样看着她,各个脸上神情扭曲,神色五彩斑斓。
“别说买官了,就说如今县城外面的浏水河,河上的老桥被冲垮了,需要重建新桥。”
“原本这件事情,全权由军方负责。”
“可有钱能使鬼推磨,我老公硬是花钱把这个筹建新桥的项目夺了回来。”
“手下没有单位承接怎么办?直接新筹建一个桥梁建筑公司。”
“为啥呢?”
“不怕告诉你们,我老公只为千金博美人一笑!”
“那承接项目的桥梁建筑公司,是我老公豢养的小情人亲弟弟……”
骄横跋扈的崔夫人,讲一行人灰头土脸的臭骂一顿,便把车往路中间一扔,扬长而去。
给一行纪检委的家眷们气的不行,造成了极其深刻的印象。
当天晚上,各种枕头风悄然四起,润物无声。
从省里到县里,动作极快。
省里的调查专员,入驻浏县仅一个星期,崔虎的事情就被查了个底朝天,证据确凿。
不仅崔虎被撸下马,和他相关人员也全部被停职调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