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倩睡觉浅,一点声音就让她惊醒。看到终于睁开眼的闺女已然忘了之前的一切。
“妈?”
“对,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呜呜呜,妈,我以为我死了呢。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和隐约能看清的面容,在山上的遭遇一下迸发,特别是被蛇咬到后的绝望和无助。
“不哭了,现在一切都没事了,以后听话些别乱跑上山。”
“嗯,可我眼睛看不清。”
“不怕,等再输点药水就好了。”
羊倩拿出手绢给闺女擦擦小花猫似的脸,都是自己生的债,能怎么办呢?
易生产这时也醒了,坐在一旁默不吭声,最近发生的事证明这些年他对孩子们的教育是失败的,所以他不知道还该说什么还能做什么。
“妈,我饿......”
“我去买。”
易生产直接抢活儿,与此同时易灵灵才发现老爸的存在,赶紧心虚的不敢再说话。
羊倩什么不明白,只能任由老头子和孩子别扭。
“妈,我爸还生气吗?”
羊倩本想脱口而出的喜事在尚存的理智中及时刹住,脸色刻意沉住。
“生不生气不重要,你就没问问你爸的事是怎么处理的?你这些年被养的怎么能自私成这样!”
“不是已经被撤职了吗?我再问就是伤口上撒盐。”
“你!行,不问就不问吧,在医院治好伤就去上学,把剩下半年上完。”
易灵灵多说了几句话就感觉眼里的遮挡物少了很多,身上也有了劲儿,心里明白这是家里给自己的最后许诺。
“妈,我知道我错了,以后你们说什么我都听,可我还想上高中,也会努力考的。”
“上高中的事以后再说吧。”
羊倩直接拒绝,每月一旦没了进账她还真不能轻易答应,毕竟农民挣钱就靠那点粮食,交了公粮留下口粮还能换多少钱呢。
“妈,高中一年的学费也就十块,我能有高中生的身份就能多一份机会。”
不管她怎么求对方就是不给肯定的答复,她的小脾气又上来了,心里的埋怨也就更加的多,家人和新来的人都是她怨恨的对象。
因为走的匆忙,他们连个碗筷都没有,易生产还是从医院食堂借来的饭盒,端了满满一饭盒的粥和几个杂粮馅饼就回来了。
“怎么买这么多。”
“不多,都累一夜了再不吃饱撑不住。”
他说完就拿个馅饼吃了起来,年纪大了真是熬不住。
“灵灵怎么不吃?”
没人回话,羊倩心里的火立马窜了起来,但还是顾及有外人在极力忍着,也自顾自吃了起来。
易灵灵耳边是咀嚼声,鼻子里还有食物的香气,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哪能忍得住,肚子连续咕噜咕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