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好你手下的儿孙!”
“如今皇爷今非昔比,再敢欺压良善,咱家也保不住你们!”
说完就又回头走进了东厂。
孙云鹤的脸色瞬间黑的像锅底似的,噌的一下窜到被魏忠贤踹过的那家伙身边,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在地上,抓着就是一通揍。
“大人息怒,小的知道错了......”
听着外面的动静,魏忠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陕西那边发生了什么,他十分清楚。
那是在造反,但却是在造士绅的反!
仅仅只是为了能够让山陕两地的百姓发泄出心中的怨愤,让江山重归掌握!
由此,足以看出皇爷想做中兴之主的雄心。
这条路,谁若敢挡,不等皇爷开口,咱家先抽了他的筋、扒了他的皮,熬油点灯都不为过!
此时,就在东厂对面的,紫禁城的宫墙上。
孙康旺和他手下的几个百户,就伏在^形墙顶背对东厂大门的那一面。
他们已经在这里趴了整整一天,相比趴在官员家的房梁上听春声,这里更难,结了着冰壳的琉璃瓦,稍不留神就会滚下去。
几人的嘴唇皆已冻成了紫黑色,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响,就连那牙齿打颤的生理本能也被他们死死的压制住了。
“看样子他们是不会撤了。”
“杨沛聪,你去跟上刚刚离开的那个番子,看他是不是去酒楼!”
“如果是,溜进后厨,给东厂的兄弟们加点料!”
“是!”
被他点名的那个百户双手一松,纵身跳下了宫墙。
东厂不管饭,这一点和锦衣卫是同样的。
无论是番子,又或是档头,平时到了饭点要么吃自己带的干粮,要么就是去外面的小摊上对付一口。
当然,还有跑去酒楼吃霸王餐的,这都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对面已经严防死守了一天,几乎在京的番子都被叫了回来。
虽然看到有人换班,可那些被换下来的番子也并未离开!
既然不走,那就得吃饭!
果然,不到半个时辰,就见一群肩上搭着帕子的酒楼伙计推着板车送来了一车车的食盒,那里面显然就是饭菜。
孙云鹤看到饭菜送来,便提起一个食盒送进了大堂。
“义父,酒菜送来了!”
已经忍不住开始打盹的魏忠贤被叫醒,他揉了揉有些惺忪的双眼,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,随后才看向孙云鹤手上的食盒。
“放桌上,再去给咱家打盆水来!”
“要拔凉的,不够凉的话就往里面加点冰,咱家要提提神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叹了口气。
“唉,不服老不成啊!当年伺候皇爷的时候,咱家三天三夜不睡都不觉得困,如今是一天都扛不住了!”
孙云鹤闻言连忙谄笑道:“义父这是哪里话,就现在这鬼天气,就是孩儿也顶不住呢。”
“现在孩儿就盼着,那孙康旺早点过来,把他按住之后,孩儿可要去云霓楼好好睡上一觉!”
魏忠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: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再搁咱家面前说这种话,咱家亲手把你的卵子挤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