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坐在地上,那把长刀,还够不着自己。
除非对方把长刀甩出,才有那么一丝可能伤到自己。
不过,他不觉得,对方有这個魄力。
那把虎头大刀,已是对方最后的依仗。
一旦把长刀掷出未能建功,那便只有等死一条路。
路远猜的没错。
赵虎此时,握着刀柄的手都有些抖。
自从王军被朝廷铁甲军打散以后,他确实是历经了各种围剿,九死一生。
但却从未经历过如此绝望时刻,受到如此重伤!
更何况,离那九死一生的时刻,已是过去了一年多。
他独自掌管旅部,居在山上作威作福,或是下山抢掠享受。
早已没有当初从朝廷围剿中杀出那股狠劲。
那时候,他们只为求生,但亦知极有可能死!
所以,他们把死当做寻常,才悍不畏死。
可如今天下大乱,朝廷自顾不暇,他们在这幽州山林环绕之地享受了这般久,也没遭到什么强力的围剿。
权利、金钱、女人,他享有了这一切的一切。
在这里,多活一天,便是滋润一天!
他赵虎,不想死!
而此刻,眼前之人,却是要夺走他的性命!
怕死,让他心中生出了畏惧。
这手中利器,便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,他绝不敢掷出,搏那机会,把自己陷入必死之境。
况且,对方的实力,他已是切身体会。
近身劈砍,都不能劈中对方,何况他此时受伤的情况下,从手中掷出长刀。
长刀胡乱挥砍,想要对方知难而退。
只是,那杀神,冷眼看着他,一步又一步的向他逼近。
赵虎一只手撑着地,另一只完好的腿也不断向后撑,向后边退去。
直到,后背触碰到墙角,退无可退时。
赵虎长刀横在身前,盯着路远道:
“路队长,你我仇怨不深,就此罢手如何?
我会当此事没有发生,你就此离去,我绝不会派人追击你。
甚至,我会让你带走那些叛乱的卒子,伱带着他们,自成一旅,去其它地方攻下县城乡镇,无人管束,过那逍遥之事,岂不美哉?”。
赵虎怕了,他是真怕了。
即便他手上还有兵器,未必会败,可他一点也不敢赌,不敢再与此等强人作对。
只要对方就此罢手,即便是在属下面前丢些面子,都是无妨。
况且,他自认为自己,确实跟对方没有什么大仇,至少并未像赵正那般,刻意去刁难对方。
他尚有还击之力,对方忌惮之下,也许,是可以把此事揭过的!
他话刚说完,路远便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!仇怨不深??
赵虎,你在山上之时,随意打杀流民小卒,若非我有些本事,早已死于你之手。
如此生死大仇,你跟我说仇怨不深?
况且你前番在此地意欲对我出手,还饿了我整整八天!
如今,更是直下杀手。
这哪一条罪状,不够我路远杀你十遍??”
不再多说,上前一步,待对方大刀砍来,虚晃避开,再一脚踩在对方那动弹不得的断腿上,同时抬起小半边木凳,狠狠的朝对方脑袋砸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