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楚凡觉得微凉,熊宝无感。
叶霜终究是修了锻体炼灵。
沿途修整之地,无论是山洞,还是地窖,都有充足食物饮水。不用挨饿,却让人高兴不起来。
一日晌午。
叶霜信了林楚凡的邪,真的子午时修炼盏茶时间。修炼后,她一样饥渴异常。疯狂向嘴里塞干粮,不停挥手,补充水流。
感受着灵力充盈溢满,叶霜的心情好了许多。
有时,会多说些话。轻声慢语,说她年轻时,和封千里的趣事。
说起两人切磋,她水灵被冰灵压制。因此,立志学凝冰之法。现在已初见成效。
她像个提携后辈的慈祥老奶奶。
休息良久,启程赶路。
叶霜不经意道,“为何近日,我总觉得自己纤瘦了些?”
熊宝忍住咧嘴,『你才发现么?心够大的。』
林楚凡不假思索,“或是封前辈功法神奇。不仅提高灵力,还能强身健体,美容养颜。坚持修炼,返老还童也说不定。
遥想上次,初见封前辈时,颇有几分丰神俊朗。他不开口,根本看不出位老人家。”
叶霜闻言,心里受用,嘴上却硬,“为何你却胖乎乎的?”
林楚凡毛孔顿缩,“我资质差劲儿,灵力低微。封前辈警示我,不可多练。我做梦都想着,有朝一日,灵力高强。届时坚持修炼这功法,争取瘦到前辈那样英俊潇洒。”
碎冰城,城主府。
七天过去,林楚凡毫无音讯。
楚夕带着火苗,把府内上下大肆检索了三轮。但凡一点儿不合她心意,就用小册子写下名字,已有株连之势。
她两个无心练剑。楚夕年幼一些,总忍不住,抱着火苗哭。
火苗年长,本可自制。奈何被楚夕感染,最终变成两人一起哭。
这天夜里。
叶霜落脚在一处荒废庄园。
院墙早已不在,屋子失去门窗,屋顶只剩一半。
这么破的庄子,房前屋后,竟然种些果树。不知其名。盛夏将尽,花开此时。
翠绿的枝头上,花瓣洁白如雪。随着晚风轻吹,落英飘零。
林楚凡拉扯破衣,勉强盖住自己,仍觉得冷,便回身,抱住熊宝。
门边有叶霜打坐。她最近愈发沉迷灵力提升带来的快感,正养精蓄锐,静待子时。
忽一阵衣袍破空声,猎猎作响。
叶霜睁眼,握着枯木手杖,凝视黑夜,“何人至此?”
喝问声惊醒林楚凡和冰熊,两个家伙大眼瞪小眼。
『有人来了?是来救人的,还是来杀人的。根本分不清楚。』
一个身影,渐从黑暗中浮现,缓缓走近,步履轻盈。
来人一身白衣,素纱遮面,背负包裹。她腰间悬剑,漆黑如墨。
“墨剑无梦?”
“寒鲤叶霜?”
两人同时认出彼此。
“你为何在此?”
仍是异口同声。
问题没有回答,僵在原处,针锋相对。
林楚凡听闻,急忙冲出,“无梦姐姐?你去哪啦?楚夕很想你,想得都哭啦。”
无梦见到林楚凡,握剑的手轻颤。
她见楚凡衣衫破烂,身后冰熊满身涂血,略微点头。
她解下包裹,丢给林楚凡,让他躲好。她用新编的剑套,将剑绑在后背。试拔几次,颇为顺手。
林楚凡见状,老实后退。
叶霜拄杖起身,凝住目光,盯紧无梦身后。
今夜多云,月色晦暗。
唰唰!
脚步声传来,人数不少。声音渐近,浮现条条幽光。
庄园被团团围住。大约四十余人,黑衣蒙面。
林楚凡将包裹藏在墙根。
他从烂木头里,使劲儿挑出一根最结实的。心里想起师父周成。棍法还没学全,名字也未取,先来一场实战。
他握棍贴墙,凝神静气。
熊宝趴在原地,头朝门口,半梦半醒的眯着眼。
夜风轻吹,落英飞舞。
有花瓣儿,趁夜色飞出院墙。
无梦抬手,盘起满头秀发,松弛而恬静。不知她习以为常,还是有恃无恐。
黑衣人领头者用双手刀。他怒道,“无梦,把东西交出来!”
双刀哥抬起一臂,刀尖儿对着无梦。
无梦不理,摘下斗笠,随手一扔。
斗笠飞旋着,挂上树枝上,打落更多细碎的花瓣儿。
她掏出一块厚布,蒙住口鼻,在耳后绑缚严紧。她就那样静立,不说话,不拔剑。
双刀哥羞恼,不敢轻举妄动。
他扭头望向屋里,“叶霜,我乃总坛秘卫。无梦犯上作乱。我奉命前来缉拿。你既遇到,便助我一臂之力。事成之后,定有你的功劳。”
叶霜不语,神色沉凝,若有所思。
无梦回望一眼,没想到来人和叶霜相识。
忽然,一声嬉笑,打破了沉寂,“叶前辈,你们那什么雪域冰玉的组织,看来没什么前途。我能否问一句,总坛秘卫,是人名么?还是说,总坛是地名,秘卫是人名。这名字听起来,像跑龙套的。是不是这几十个,都叫秘卫?”
双刀哥闻言大怒,但见其有恃无恐,仍决定问清楚,“小子,你是何人?为何在此?”
林楚凡也不理,反而环顾四周,对着人群故作高声,“这种时候,他问这么愚蠢的问题。你们跟着这样的头领,和找死有什么分别?”
他轻舞两下木棍,“不知道我是谁,你就敢带人围我。我现在更想知道,究竟是你自己叫秘卫,还是你们都叫秘卫。”
林楚凡大放厥词。
他走到叶霜跟前,“叶前辈,前些天说的,还算数么?你不是说,有人想见我,这才北上。究竟谁想见我?我认不认识?”
叶霜皱眉。
见林楚凡把火引到她身上,叶霜不再沉默,“什么总坛秘卫,没听说过。在北地冒充我雪域,你们真是嫌命长。”
双刀哥听到此处,高举右手,刀刃向前。
可惜,他迟了一步。
叶霜话音未落,已射出两条水线,当场击毙两个杀手。
无梦抽出长歌,灵力充盈剑气生,阵阵嗡鸣。她趁机冲入敌群,崩削刺撩,连伤数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