凑上去先浅浅尝了一口。
“放那么多西瓜,不会酸的。”沈清黎看着她放亮的眼神,笑眯眯的问道:“好喝吧。”
“好喝!好喝!”刘姨竖起大拇指。
“你先喝着,我去给隔壁送点。”她又从盆里倒出满满一搪瓷缸。
一搪瓷缸足足有两斤,隔壁刘嫂子家还有孩子,得给的够喝才成,不然送点东西别让人觉得还抠抠搜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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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铭川回到宿舍之后,本来想把这些信放在束之高阁,关柜门的手突然顿了顿,他犹豫再三还是都拿了出来。
几十封信,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,可每一封都是他当初的惦记和思念。
看着这些信都有被明显打开过的痕迹,他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。
随手抽出一封打开,当年还稍显稚嫩的字迹映入眼帘:
“清清,展信佳。
光阴荏苒,转眼分别已有一年之久
祝眉目舒展,顺问冬安。
新年在即,叶铭川 旁无所求
唯愿沈清黎岁岁平安
年年常欢愉,万事皆胜意。
我一切安好,此前信件你未曾回复,我想清清许是还在埋怨我的离开,他日再见,是打是骂清清高兴就好。
南方冬日也不曾飘雪,有些怀念在京看着你穿的像福娃娃一样玩雪的时候,收集了许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儿,和信件一起收到了吧?
………………
字字句句颇有些稚嫩,又有些少年人或暗藏或张扬的爱意和心思。
叶铭川拆了两封信就再也看不下去,捏了捏眉心。
他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,从下午阳光映射发丝 一直坐到了天色渐渐黑沉。
像他的光,一点点熄灭,直到陷入黑暗与之融为一体。
若有人在旁,一眼便能看出他的破碎和难过,即使他一句话都没有说,甚至没皱一下眉头,但浑身上下彷佛都在诉说着 隐忍克制和铺天盖地的难过。
他前半生克己守礼,后半生困于执念
然而,他明白,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说出口。
总要有人幸福,所以总会有人爱意难平。
既如此,老天爷,让她一直幸福就好,这一生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他总会放下的。
叶铭川啊,他快要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