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儿陪着朱然向外走，平儿问：“朱先生要不要逛一下园子？”

朱然说：“今天累了，下次吧，昨晚熬夜了，现在要回去补觉。平儿你是不有话要问我？”

平儿说：“下一步，我和二奶奶该怎么做？”

朱然说：“你是你，她是她，怎么能混在一起？ 她收银子的时候你最多是从犯，不是主犯，轮不到你拿主意。所以你不用内疚。……你不做就失职，她可能会打死你，对吧？”

平儿沉默不语。

“甚至贾琏想碰你都很难，对吧？ 她把路走绝了，几百年后应该可以，现在还不行，现在的社会不允许她这样做。”

平儿不知道几百年后的事，但是，现在的情况感觉很真切。

“但总有要做的事吧？”

“我只说事实，不评对错，贾琏还没有儿子，将来所有压力只会落在她头上，不会落在贾琏身上，特别是王家失势的时候。虽然不一定公平。但这是社会现实……到了，好好待刘姥姥，那里有一本万利的回报！”平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，若有所思。

……

朱然回到家就呼呼大睡。总算有一次是白天长时间待在家了。但他昨晚上的事迹却是在上层圈子里流传岀来。

贾政就听到这种传言，下旨回家后，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大哥贾赦，不告诉，他也迟早知道。重点不仅是朱然的事，还有王子腾的事。王子腾离京之后，在京城的影响力就会渐渐消失。在外面能不能撑起一片天，还是未知数。暴乱的平息，似乎预告着旧的势力在慢慢退出，新的在隐隐升起。但是，像贾赦贾珍这类人却毫无知觉，还在后院醉生梦死。甚至对老太太的钱袋子也开始打主意。贾政自己清楚这一切，却没能力改变这一切，感觉像发现一艘大船漏水，奈何只能看着她慢慢下沉。不，必须做点什么，至少要让这条船沉慢一点。

宝玉在朱然走后也来到栊翠庵，和黛玉保钗他们一起喝茶说话，一会儿，收到老爷的传唤，要宝玉和黛玉去书房见他。

贾母王夫人等都觉得很奇怪，但心想黛玉在一起，不至于动粗用刑，肯定是有什么事。

良久，宝黛两人就平安无事地回来了，贾母问老爷找他们什么事？

宝玉说：“老爷叫我们可以多去朱先生家串门，他要下江南也要我们俩人去送。”

贾母若有所思，其他人大多都懵了。朱然无官无职，值得爬杆子讨好他？

……

梨香院 夜晚

宝钗今天首次见到朱然，到了晚上还在琢磨朱然的话，到底是讥讽自己还是鼓励自己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