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然不以为然,一边喝酒一边说:“是不是看见她在商行里做事,抛头露面,心情不爽。人家孤女一个,也要养家吃饭啊!你又不养人家。叫人家怎么办?”他越讲越大声。似乎在为三姐打抱不平。
柳湘莲说:“现在我哪敢看不起她,她看不起我才真。”他哭丧着脸。
朱然想了想:“我明白了,看见人家独立了,感到好像自己矮了一截,你这种心态叫大男子主义,直白地说,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,我还想找个富婆包养,可惜找不到。”众人见他讲得露骨,都哄然大笑。
冯紫英,卫若兰和贾蓉他们何曾听过这种话,虽说是开玩笑,却直接打破自己的三观。
贾琏说:“你要给包了,那秦小妹和香菱她们怎么办?”
“太简单了,我再拿钱回家养她们就是了……”朱然又说:“那是开玩笑的,但是我培养她们学门手艺能够赚点,那是真的,倒不是在乎她那点手工钱,就是不想看见她们过于自卑,就是不想让她们有觉得低我一等的心态。”
众人对他的奇论很是感兴趣。
正在此时,薛蟠到了,原来是贾琏叫人把他叫来。朱然迎上去,拉着他的手说:“蟠哥儿,刚才你出门,有向你夫人报备没有?”
薛蟠听得一楞一楞的,问:“报备是什么?”
朱然解释说:“报备是倪二发明的一种方法,他的伙记在开工时去解手时间太久了,然后想了个方法,每次去的时候都要登记一下,完了回来也要报到登记一下。贾琏出门就要报备两次,出门一次,回来进家门一次。”
众人都笑弯了腰。薛蟠还没反应过来,朱然拉他入座,说:“刚才开玩笑的,其实贾琏出门只需报备一次。”
贾琏忙打断说:“大头,点多几个好菜,今天朱公子请客,很难得。”
“我有这么小气吗?真是吃饱了打厨子,本来就是我请客琏兄弟结账的,但是他怕了所以临时请你岀来顶缸;我一看这怎么好意思呢,所以只能请倪二结账,倪二今天赌钱赢了一把。”众人都津津有味地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“薛哥儿,以后做不好薛记可不能怪我们了,现在我们商行很多生意都退出了京城,我们基本不是同行,也就不是敌人了,以后也可大大方方出来喝酒,不用怕我们坑你了,来,大家为倪二和老邢不再坑薛哥儿而干杯!”大家都笑哈哈地干杯,薛蟠却是笑得像哭一样。
贾琏说:“为什么不提你自己,你还要继续坑人家!”
“我从没有坑过他,为什么要提我的名字?”朱然表现很无辜。
“对了,近期有没有空,给我跑一趟粤海坞家,当然,好处费是有的,不成也有路费生活费补助,倘若成了另有奖励,我会叫贾芸算得一清二楚给你,保证不会流进你家里那位手里。”
冯紫英问:“朱哥要卖什么?”
“卖海舫大船啊,商船,军船都有!”
“朱哥真的可以造船?”
“这还有假的吗?如果时间凑巧还可以先看货再订货,你们也帮我宣传一下,少不了你们的好处。”朱然说。
除了倪二邢忠贾琏,其他都给震撼到了,这货真在造船。还是大船。
“什么是时间凑巧,朱哥?”
“就是你去船坞的时候,刚好上一条船还没来得及开走,你可以看到整条船。”朱然说。
贾琏说:“我要回家问一下长辈们有没有其他事安排。”
“那当然,这个是兼职,从业,不能耽误了你的正事。”朱然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