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一个女子却不厚道地笑了起来,朱然转身望去,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。朱然问:“这位姑娘贵姓?”
那太监也笑了,说:“你自家人也不认识?”
朱然说:“不用理她,我们进去谈。”又招手叫那姑娘:“你也来,我们讲闲话,没有秘密。”
三人入厅落座,两个小太监则在外面没进去。朱然开门进山地问:“公公贵姓?怎么称呼?”
“咱家夏守忠。”公公说。
“什么?你是夏守忠?”朱然大吃一惊,经常去敲贾府竹杠的就是他。他不会以后经常来“拜访”朱家吧?
太监也愕然,问:“怎么?你认识咱家?”
“公公位高权重,坊间早有耳闻,今天亲自上门宣旨,小民受宠若惊。”怕他没完没了的追问,又急忙转话题,“姑娘,刚才的圣旨是什么意思,你讲解一下,那是什么样的官,可有薪酬?品位如何?要做什么事?说出来给夏总管参详一下。”他知道夏守忠是个太监头目,具体什么官倒不清楚。
那姑娘掩嘴想笑,还是端正起来解释:“朱公子得的是虚职,不用当值,但须随时听命行事。薪酬会有,应该不多。”
“那是做什么事的?听命行事,听哪个上官的号命?”朱然问。
“宫中侍卫啊,当然听皇宫禁军时任长官的命令。”那姑娘答道。
朱然闻言转向夏守忠,问:“夏总管,是这样的吗?”
“确实是这样,姑娘有此见识,是哪家贵人?”夏守忠也不敢小觑她。
那姑娘笑而未语。朱然却恍然道:“你是忠顺王爷的亲戚?你什么时候到的,我怎么不知道?”
她说:“你也整天不在家啊,怎么跟你说?”
朱然只能暂停追问。对夏守忠说:“夏总管,我整天在外地,不会影响那个待机候命吧?”
夏守忠笑着说:“皇上自有安排,你该不会担心我常来索你银子吧?你孔武有力,我也怕你揍我啊!”
朱然嘻皮笑脸地说:“我明白了,夏总管在提醒我要懂礼,这位姑娘,去叫小妹对那两位小公公懂点礼数。”说完对她眨眨眼。那姑娘哼了一声就出去了,朱然又对夏守忠说:“为什么夏总管不怕贾府的人揍你,他们可是武勋世家?我是单枪匹马呢?”
夏守忠说:“你在耍滑头,绕弯说咱家去敲贾家的竹杠,老实说,他们有求于咱家,他们愿意给银子,咱家不怕他们;还有,贾家被两王爷哄得吓得团团转,你又哄得两个王爷团团转,你说我应该怕谁?”
朱然觉得这太监在拱火,忙说:“夏总管,话不能乱说,我们是合作一起做生意,互惠互利,我做跑腿,他们做指挥,不存在谁哄谁的说法。”
夏守忠说:“不管哪个说法,是你绑定了他们,还是他们绑定了你,你都赢了。”
朱然说:“打住,那更要小心翼翼,我也是因为和他们在一起,被朝中上下视为眼中钉,肉中刺,这不,好好的,我就给人撵回京城。你只要不帮我乱传这类话,我必封笔重礼给你。”他几乎在明言,朝中还有一班文臣,看他不顺眼。
“无功不受禄,你的银子咱家受不起。”夏守忠忙拒绝道。
“肯定有那个机会,我会耐心等你受得起的机会。”朱然说完,两人相视而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