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又一个大人站出来，问道：“朱先生你好，很冒昧插一句，你刚才说要在对北方野人作战各方面形成压倒性优势，谈何容易，汉人与游牧民族战斗了一千多年，尚且不敢说有压倒性优势，你自己尚且做不到？现在却要求这班少年达到这目标，是否强人所难？还是在哄骗这些无知少年呢？”

“这位先生贵姓，在哪做事？”朱然问。

“小名不足挂齿，现在在大理寺做文书小吏。”对方说。

“这位先生质疑得好，符合普通人的想法。我会一一回答你的问题。”他说的普通人，似乎对方只配作普通人。

“我刚才讲课的核心内容是强调不怕失败，敢于尝试的精神和习惯风气要保持和尊重，我认为它比行动尝试本身更重要。

第二，汉人与游牧民族战斗上千年，但战争总会有个临界点，为什么不能是这班少年创新这压倒性优势的临界点呢？ 这本身就是契合上述勇于创新尝试的精神，退一万歩说，往这个方向引导总不会错吧。

第三，你是大理寺从职人员，从断案角度看，你一上来没证没据就推断我不能做到某件事，属于有罪推论，比如一个杀人案件，张三李四赵五都是嫌疑人，因为你看张三不顺眼，或者赶着收工去看女友，然后随机抽取张三出来作为重点嫌疑人，为他涉案找有罪证据。这叫做有罪推定。我个人认为不妥当，你应该努力为每个人找无罪的证据，洗脱罪名，这叫无罪推定，这样才会减少冤案。回到我身上，我刚才就无辜当了一回张三，成为冤大头。甚至整班少年也当了一回有罪的张三。他们都还没行动，你就断定他们不行。你不是在扯后腿吗？

第四，我个人并不迷信古代人，古人不行，我们就不行么？一千年不行，我们就不行吗？太扯了吧，为什么不反过来想，正因为上一千年不行，有了上一千年的经验积累，我才能看清楚整个事的来龙去脉和本质真相，我们才会成功。这是逆向思维，今天我就不讲了。我今天讲课的主旨就是要打破思想的枷锁，和这种无谓的迷信。”

全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。大理寺小吏也很豁达地鼓掌。全场达到了最高潮。

这时候，一个少年站出来说：“先生，我叫永定，我有话问。”

“好，永定你说，我最喜欢敢于提问题的学生。”朱然感觉皇家后代就是不同，性格多是外向型。

“圣人教导我们要尊师重道，刚才你气跑了一个老先生，是否违背了师道？我们应该遵循哪一种准则。”永定小心翼翼地说。

“这个问题很好，一会我讲完不一定能给你满意的答案，但肯定能解决你的心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