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然站在山坡上,命令快点救护伤员,清点人数。以他看来,己方死亡的应该很少,受伤的应该很多。看着另一支队伍追着野人赶,不由苦笑,倘若自己实力不济,今天就要躺在这里了。指望友军,那是九条命都保不住。
洪图洪兴他们一边救人一边破口大骂。
过了半个时辰,陆虎和赵副将骑马走了过来。两个下马,见到朱然,便声叫道:“在下中路军的陆虎,对面可是朱将军?”
朱然见对面两个彪形大汉,前面的一双铜铃眼,注视着自己。他也拱手点点头,说:“见过陆将军,这位是?”
“这是赵东良副将,快向朱将军行礼。”陆虎喝道。赵副将见朱然问到他名字,受宠若惊,急忙躬身拱手施礼。突然间,陆虎在朱然面前单膝下跪,拱手说:“刚才未能及时下令出兵,望朱将军恕罪。”
大家都被他这番操作吓到了,朱然更是莫名其妙,说:“陆将军请起,你我本属同僚,各有归属,同为朝廷效命,共剿野人,陆将军已帮了我,何罪之有?”
陆虎没有起来,又说:“初时确实是想看清朱将军的的方略,故而迟迟没有发兵,好在朱将军神勇,没有误朱将军的大事,我老陆打了半辈子的仗,没有服过谁,就服朱将军一人。”
朱然将他扶起,哈哈大笑:“陆将军过了,打完这一仗,朱某就要结束朝廷的一切职务,解甲归田了,你还服我?到时候可能快点切割撇清还来不及呢!”这并不是他的先知先觉,而是结合若兰和小六的言语得出来的结论,既然都这样了,不如让更多人知道。
陆虎听完一怔,说:“兄弟,这话后说,为兄知你苦衷,经此一战,北疆至少有十年的安定期,野人已元气大伤,即使没有元气大伤,也有十年的恐惧期,兄弟确实要离朝廷中枢远一点。”言语间一下子上涨升到了兄弟情份。
朱然也不再提这事,和他走到一边少人角落,又试着问:“陆将军如何应对东平王,朝廷可有旨意?”
陆虎沉思片刻,说:“还是等西路军于将军到了再商议。”
“要不派个探子去通告一下于将军,就说野人已全部退兵,就等于将军来会师,商议如何班师回朝。”朱然说。
陆虎不清楚他是否在讽刺于老头,但是他确实有这个资格。也无奈地说:“官场和市井并没很大的区别,形形式式的人都有,朱兄弟看开就好。”
朱然哈哈大笑,说:“陆兄以为我在嘲讽他吗?我又不认识他,第二,我是真心快点赶回去,老婆孩子热坑头,打胜了我也不可能加官晋爵的,家里还有一大摊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,说了你也不会相信,我是出于汉人的良知才全力以赴打跑野人游牧民族的,并不是为升官发财的。”
“朱兄弟胸怀宇宙,令我等武夫汗颜啊,我会尽力配合朱兄弟。”陆虎说完就告辞起马,去下命令了。
朱然也回去巡视伤员,苦等西路军。好在伤员多而伤情不重,回去总有交待了。心里惋惜还是技术欠缺,未能使士兵轻松自如地取胜。
过了一天,终于等来了西路军于付将军。三军终于可以正式会师了。于付将军面相儒雅,五十岁年纪,三人相聚,屏退左右,朱然直接开问:“于将军,现在野人被赶跑了,朝廷有没有旨意要如何处置东平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