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然摇头：“那可不一定，欧罗巴大陆很多国家，像极了我们春秋时代，有些巴掌大地方也是一个国家，一种语言，一伙人，他们都在向外找地盘。他们的火器和造船业也很发达，下次碰到的不一定是佛朗机人。”

四姑娘说：“建船厂之前你就想到这点了，所以这么积极建船，南洋有当地土着人，你和佛朗机人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。”她是想问他出兵的目的，语气不自觉的有点刻薄，可能习惯了这种语气和朱然说话，一时改不了。

朱然也不介意，环视他们：“当时确实有这个隐忧，就是安全感不够，现在以攻为守，目的还是想建立一个缓冲区，要不佛朗机人现在打到松江府了。”他的意思是还是有点区别的。

宝玉顿时冒起了小星星，赞道：“姐夫还是挺厉害的，那个时候就看到现在景况。不是那和尚道士告诉你的吧？”

朱然并不以为傲，说：“你高看我了，当时开了间友间商行，很快就在京城混不下去了，暴利躺赚的生意早给四王八公十六侯爵瓜分完了，剩余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小生意，就算跟贾府做了一笔生意，还差点收不到款，不到京城，不知道自己的官小，不到扬州，不知自己钱少，只能跑去扬州碰运气，凑巧，结果碰到了，便成了今天的局面。”

他讲得也没错，但还是在刻意淡化自己的预见能力。宝玉弱弱地问：“有十六侯爵的说法吗？我也念过书，怎么没听说过？”

大家哈哈大笑，四姑娘撇撇嘴说：“他杜撰出来不是有了么！”

宝玉又问：“为什么选扬州，而不是金陵，松江府，是碰巧的吗？”

朱然漫不经心地说：“扬州经济繁荣，手工作坊业发达，距离京城近，水路陆路交通方便，还有就是人杰地灵，你未来岳父当时在那任职，他也是才子啊！对了，你现在和林妹妹处得怎么样？”

“还好啊！你是冲着林姑娘的父亲过去的吗？”宝玉问。

范氏瞪他一眼，怪他问得太多，插话问：“要不要和林大人商量一下，宝玉和林姑娘先订婚？”

朱然笑吟吟地问宝玉：“你们好到什么程度？要到火候才好拍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