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若兰不经意地问了一句:“那个重要的产妇是谁?”
如士嗫嚅道:“是鸳鸯。”说完已不敢抬头。
黛玉忙着解释:“鸳鸯是船厂的账房财务官。很多开支都要经她的手。”至于她的孩子的父亲是谁,整个船厂人心里都清楚。
若兰脸色淡淡,看不出喜怒。
晚上,黛玉在若兰新家设宴,招待主人。实质是帮主人筹办,管家,厨子,丫鬟都在新的环境,总要一个人来指挥。黛玉调用自己家的管家,厨子来帮忙。甚至还请了芳官的戏班子来唱戏助兴,一时乐声混杂,觥筹交错,热闹非凡。
酒宴正酣之余,黛玉问:“若兰姐姐,今天去了几个地方,可有什么感想的?”若兰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:“倒也没什么敢想的,只觉得今天遇见的人都好像有一段故事。”
黛玉表面不明所以,随口说:“她们历经万水千山,能在异地他乡站稳脚跟,本身就是一段传奇,如果中途没人护送,不一定能平安到达。”就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妙玉。
妙玉颔首示意。
若兰气极反笑,手指直掐她腰中的肉,骂道:“死丫头,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,你就这样护着朱然,当我是瞎子是吧?个个都在糊弄我。”
众女的脸一下子绷紧起来。
黛玉陪笑着躲开,委屈道:“姐姐,朱大哥的事我知道的真不多,他本身也是个很有故事的传奇人物,他接触的人三教九流,男女老幼不拘,虽说争议很多,但是他这个位置不能回避的。唉,不做事的人永远没有闲话。”
若兰叹气道:“连你也懂政事了,真是岁月催人变,好了,这个真不能勉强你,我们还是喝酒作乐吧,不要管那些臭男人。”说完举起酒杯,吟道:
“故人身畔新人卧,山河冬雪我独行。愿得寒去春融暖 ,深红重上艳阳枝!”
也算上对自己心境的写照,以及对将来的期望。
黛玉忙拍掌,连道:“好诗!我也和一首:
忽有故人心上过,满目山河已近春。
他朝若能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”
这诗也算是一种安慰吧,意思是心上人心里有她这个人就很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