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?是没有伪造,还是根本就没有三书?”
马车中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,那股浓重的压迫感直逼人的心头,虽正值夏日时节,但还是令王飞燕脊背感到一阵凉意。
王飞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也不是毫无准备,算不得犯下欺君之罪,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今日此事不成,白费了功夫。
“臣女有太后的手书一份。”
王飞燕唤来身后的丫鬟,将一沓手抄佛经双手呈上。
一旁的侍从上前,先是检查了一番,确认没有什么问题,才将东西恭恭敬敬地递回马车。
马车内,林思思好奇地将头凑过去看。
忽然,她又记起来自己还是个盲女,连忙开口问道:“上面写了什么?”
沈清砚有些好笑地转头看看她,也并不打算揭穿。
他将那沓经文反扣在马车内的几案前,故意不让她看:“没写什么。”
林思思更难受了,好奇心高涨。
她假装摸索着去拿小食,衣袖“不慎”将几案上的那沓纸拂落在地。
“哎呀,我马上捡。”
林思思一条腿刚要从软榻上下来,便被沈清砚一把拉回了怀中。
“你眼睛不方便,我来。”
一眼看出这只小狐狸在打什么主意,沈清砚颇为“体贴”地在她耳边温声道。
林思思傻眼了。
沈清砚看着她那副懊恼的模样,低浅的笑声忍不住从喉间溢出。
“好了,不过是母后她的几句批语罢了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他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,不再逗弄她。
近一年来,到太后跟前伺候的贵女越来越多。太后一心礼佛,这些贵女们便争相抄注佛经,献与太后,讨其欢心。
太后有一个习惯,闲来无事就喜欢点评这些替贵女们所抄写的经文。
写得好的,免不了夸奖几句。夸奖的内容三句离不开自己的小儿子,都是以是否配得上沈清砚作为评判标准。
比如王飞燕得到的这句,大意就是字体清秀工整,见解独到,足见其品性端良,将来可堪当沈王妃。
称此为婚约,未免有些牵强。
“王小姐,太后随口夸赞而已,做不得数。”
沈清砚说完,便准备吩咐侍从启程回宫。
朝中事务繁忙,他昨夜虽提前处理了今日的事情,但还有许多地方还需仔细斟酌,他并不想在此耽搁太久。
王飞燕早料到是这个结果,她当然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这区区一张纸上,只不过是想借此由头接近沈清砚。
“王爷,太后的这些话虽做不得数,但臣女是王爷眼下最好的选择。如今朝局,王爷也当清楚,若是娶了臣女,整个尚书府都会站在您身后,为您所用。”
王飞燕说完这番话,心中很是得意。
她可不是那些闺中只会绣绣花,弹弹琴的女子,她小时候经常在父亲的书房玩耍,耳濡目染,对朝堂上各方的势力也有些见地。